本不该隐瞒,可一种忌惮令沐光者说话半真半假,隐去圣典的具体情况。说至最后,再没有能交代的话了。除去禁卫军和圣恩通消息的事,他都痛快地坦白。至于圣恩会不会被找到,而禁卫军的老头们又随他去了哪,就让这帮朝晟人去好好忙活吧。
“不错,你很诚实。你走吧,回去休息。至于你有无罪孽或功劳,还是让格威兰的军事法庭讨论吧,我们懒得管这些事情。”
钟又响,沐光者的心笼罩阴霾,想不懂这群朝晟人为何会把自己扔给格威兰王国,更不明白他们想做什么。
在不知觉的胡思乱想中,他被带回栖身的小房,继续思考着不安。
但格威兰人对特罗伦人的仇恨,倒比朝晟人和博萨人轻不少。朝晟人该是想他活着,而非单纯懒得脏手。不然,这些家伙大可以把他扔给博萨人,再不济也可转交瑟兰的长耳。那样的话,这老头可定惨了,还不如马上去死了痛快。
审讯室的门刚合上,小林便把腿腾到桌面:“他竟没多撒几句谎,难得呀。”
另一军官可不怎么高兴:“哼,你小子光会废话,不知轻重。你开口的时候,他就晓得我们早明白事实情况了。”
“无妨,他撒了几次谎?”
葛瑞昂自若如常,还是冷着脸,无视了小林的玩笑。
又一位军官回答:“非常少,他的情绪只在瞒报圣典真情时慌乱过,我们相信他交代的大部分情况属实。”
那不悦的前行者也点头:“我同意。”
“好,你们回去吧。这些天你们也累了,多休息。”
等他们离开,葛瑞昂的眉轻抖,竖瞳射出不满的无奈:“再遇到这种情况,没有我的示意尽量少说话。”
“有必要吗?”
少年只是撇过头打盹,像是瞌睡得紧,“我不适合这里,别因为他的关系就拉着我听什么机密啊,老头。”
“与他无关。我有新的任务给你。圣灵与圣恩不知去向,我们需要他们的——”
他不想管特罗伦人的烂事,仗着无所顾忌的年龄躺住座椅:“那又如何?他不是万能的?让他去找多省事啊。反正没人躲得过他,用得着烦累我?”
“他很忙,想休息。”
“哦?”
即便他如此懒散,葛瑞昂的耐心仍旧充足:“是人总会累的,他也一样。他说他要休息,顺带学学特罗伦的语言。好了,你不用试着联络他,他现在应该躲着我们的消息。”
轻咬指甲的少年知道他没诳谎,网里确实不见朋友的讯号,更明白能屏蔽网的唯有朝晟的第二中心城市永安。
“他去干什么?”
“见个人。”
知道阿竹在跟元老会面后,少年的腮帮子鼓得挺高:“唔,上次明明说好…唉,我还未去过,倒给他先见了面,丢人啊,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