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痕的副官姆哈卡眼眶像被烟熏过,皱纹密布。这些日子,他已经整合了帝国各地的忠诚信徒,相信这些宗教狂热者会在忠诚士兵的带领下潜藏,埋下复兴帝国的种子。
这是好运吗?算是吧。可惜好运只是厄运的赠品。这两天,苍白炽焰覆灭的消息早已传遍军队高层,许多人绝望到自残自尽。朝晟的坦克尚未压过帝国边境,帝国的军官便开始自杀了。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一死以解脱,但他又不能辜负元帅信任,便只能悲叹,悲叹连远在瑟兰的圣者都在撤离前悄无声息地死去,连最精锐的海军都失去了联系…
这样可怕的敌人,会在乎凡人的计谋吗?
再想死,姆哈卡的电话也不能停止。剩下的日子已经不多了,尽量给忠诚的潜伏者备好金钱和圣岩吧,或许他们还能苟活下去。
“元帅啊,你在哪里?”
姆哈卡捂住眼睛,疲惫地挂断电话,完全失去了和圣痕同行时的精神气度,“大元帅,你又在做什么?该死的帝皇,你到底在哪里?如果你还在关注我们,就帮帮你唯一忠诚的帝国吧!”
他怀念圣痕,他仍然站在竞技场的金光下,大元帅仍然低头,似乎在注视着帝国最强大的人。至于帝皇。。。
“哦,帝皇在上。圣灵,你们真会玩啊。”
在圣都北方百公里外的一个空无一人的小镇上,士兵们围绕着他们的统帅圣恩,并清理着焦黑的工厂。
这些烧毁的建筑中很少有有价值的东西。在工厂门前,圣恩还没有踢到变形的铁门,门却自动弹开了。一队士兵立即进入并展开搜索,其他人则在工厂外进行勘察。
工厂内部一片混乱,到处都是焦黑的痕迹。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玻璃碎片和完好的曲线,一些仪器的零件还能勉强辨认出来。一位士兵踢散残骸,现了一个未被砸坏的铁质物品,交给了长官。圣恩认出这是显微镜的镜座,在残骸中又找到了镜桥,还有熔化的玻璃和几根幸存的针头,遂有了猜测。
此时,工厂外的士兵大声喊叫,圣恩慢慢走过去,才知道他们现了几处被掘过的土堆。
“挖。”
简单的命令,铁铲挥动,土壤飞扬,漫长的等待。圣恩非常想弄清楚圣灵和老鬼在搞什么秘密,当他看到坑里堆满新鲜尸体时,便知道这些应该是沐光者所说的信徒和俘虏,不由得皱起了眉:“为什么没有用火烧掉?”
也许是撤离太仓促,不想浪费时间?但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埋。”
尸体没有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在圣恩离开后,刚刚露出天日的尸体就被匆忙推土掩埋,但掩埋得并不牢固,毫无尊重可言。
“还有纸张?嗯?有趣啊。”
圣恩接过士兵递上的残片,试图从残存的文字中分析记录者在忙些什么,但收获甚微。
“第三零七。。。血。。。死亡。。。”
圣恩扔掉废纸,想笑又不能笑。也许这些年来,圣灵一直在研究激励士兵的新药物。。。
绝对不可能。那个该死的家伙对医药一窍不通,老鬼不会浪费他的才能,让他来监督闲职。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实验,需要特罗伦人的统治者、帝国的五位元帅之一的圣灵来监管,才能让大元帅安心?
血,是血,是血。必须知道,必须知道他们做过的阴暗丑事。
“大人,我们……”
一个士兵正想靠近,却被圣恩懒散的声音阻止了:“回圣都,如实向你的主人报告。告诉他,禁卫军的老家伙会帮忙,我不打算回去。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给他带上这块圣岩,必要时联系我,记住,最多使用三次。”
“是。”
士兵说完,接过圣岩,匆匆离开。
“唉,无论怎么猜测都不如直接质问当事人。”
圣恩驾车前往帝国北境,开着车窗,对着强风呼气,“圣灵,你在躲什么?快来找我,快来找我,好好聊聊,好好谈谈。”
忙碌的元帅们并不知道敌人已经来到圣都。是的,此刻,阿竹正踩着暗灰色的石路,看着被金黑光辉照亮的行人,现他们都穿着黑袍,戴着黑色兜帽,蒙着黑巾。
阿竹自己也打扮成这样,也现帝国和朝晟有相似之处。虽然两个国家的人民都喜欢黑色,但特罗伦人的服装风格更为拘束,宽大的袍子和兜帽明显是为了隐藏身份,而这种阴沉的搭配让原本就充斥着黑拱建筑的城市又多了一分压抑——
在营造神圣庄严的氛围的同时,让人感到窒息。
从远处,还可以看到一圈高耸的圆环。
阿竹问过葛瑞昂,才知道那是帝国的大元帅奇罗卡姆居住的圣环殿。他并不打算跑去取奇罗卡姆的性命,只是自夸着消灭了两支军队的能耐,好在追随者面前炫耀出自信:“茉亚,我是不是无敌的啊?那个。。。贤者,他比我厉害吗?不对,祖老头说他不行。帝皇,对,帝皇,这个称号好厉害啊,祂比我强吗?”
“强者,你还没有触及祂的领域,”
跟随他的黑袍中传来一位女性的尊敬声音,“但是,你应该是仅次于祂的存在。”
“是吗?果然,我真厉害啊,啊?”
阿竹停下脚步,网里的消息让他感到兴奋,“谁?啊,葛瑞昂阿姨?有什么事?嗯?怎么不说话?无聊啊。”
“你继续逛吧,我来翻译特罗伦的语言和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