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着胸甲,狞笑着回应:
“朝晟的狗,别再低贱地嚎叫了,无论是杀戮还是折磨,我都乐意奉陪!”
“好啊,你说的。”
话音刚落,无数破空声爆响而起。是圣者,他的身体连同护甲都被利物划破了。
他的盔甲和衣物化为碎丝,飞满指挥室。伤痕爬遍他全身,他的皮肤被刺破,被细细地挑烂,所有皮层无一幸免。即使用放大镜搜寻,也无法从他的身上找到哪怕一丝皮肤,因为它们都被剃成了线,飘散在空气中。
疼吗?
微痛的针刺感不痛,但他的肌肉却抽搐了。他紧咬着喉咙,没有皮肤的脸极度扭曲。他把五指深深抓入掌心,努力不去呼喊。
痛苦是可以忍耐的。他相信自己能够做到,他能够做到,他不会被眼前的疯狗击垮。
“你说过的,来吧。”
阿竹笑了,让鲜红的肉丝像皮肤挑成的棉线一样飞溅。
“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
每吐一个字,都有新的肉丝被挑上半空。圣者的身体被他蔑视的敌人一点点挑飞、刮去、剃除。但他仍在忍耐,他有自信,他自信不会言败。
妄想。
痛苦汇集一处,越深沉,圣者无法忍受,终于在飞溅的肉丝中呐喊、哀嚎,让天地为之震颤。
有人说,当涓涓细流汇聚成江海后,温润的水就会产生汹涌澎湃的力量,冲破任何坚不可摧的堤坝。生命的坚韧也是如此,当痛苦的阈值被突破,再坚强的耐力也会崩塌,不复过往。
圣者正是一个绝佳的例子。他的肌肉几乎被剃光,内脏在薄膜下抽动。这位元帅无法控制痛苦,毫无保留地呐喊,但阿竹仍在剃,仍在挑衅:
“你害怕了吗?嗯,别忘了,你还请我动手,告诉我‘来啊’。恭敬不如从命,我听你的话,来吧。来,来,来,来,来,来,来。。。”
圣者被剃光了肌肉,失去了能说话的嘴巴,只剩骨架和器官在半空悬浮。可他仍然能够表达自己的意志,他在用眼球辱骂、诅咒、哀嚎…
乞求。
他求饶了。他请求敌人怜悯,给予他尊重,给他一个痛快的死亡。
阿竹不理他,非要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圣者眼球爆裂了。没人知道他能否还算活着,唯一能确信的,就是他的骨骼正被剃成碎片。很快,颅骨也没了,灰色的大脑浮在空中,微微蠕动。
“他求饶啦。看,你之前的肉丝创意不错吧?这个所谓的元帅并不是真的坚强,死了也活该呀。”
钢棱挥过,大脑烂成浆。圣者死了,痛苦地死了,无法忍受痛苦地死去,屈辱而失败地死了。
隔着网目睹全程的葛瑞昂能说什么?无非是建议阿竹不要再动用酷刑,以免惊吓到朋友。
“好,我尽力。”
阿竹收起钢棱,打量着血迹斑斑的指挥室,坐到原本是圣者的位置,擦去血迹和肉渣,乱拨控制台上的开关,按下战舰的警报按钮。在震耳欲聋的轰鸣中,他透过窗,俯瞰这艘无人的钢铁巨舰,看船甲板有多长,看炮台有多宏伟,欣喜地眨巴着眼,像个见了玩具的小孩。
“好帅啊,朝晟有这种船吗?嗯,把它给我好不好?好不好嘛?”
“如你所愿。条件是别再做过火的事情。”
“真啰嗦啊,太啰嗦了,好啰嗦啊。”
阿竹抚摸着巨大的战舰仪表,不忍心乱敲,只是嬉笑着,“好,以后喊你是姨了。姨?阿姨?姨?葛瑞昂阿姨?葛阿姨?”
“你开心就好,海军已经从云之森的东海岸登6,没有其他问题,我先行休息。”
“我想看看云之森,那儿真的有云吗?”
“你去吧。”
“嗯。”
阿竹来到森林深处,却没有看到想象中的云雾。他静静地凝视着无边无际的绿色浪潮,才意识到云是茂密的树冠,弥漫的波涛则是碧绿的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