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式薄从管家哪儿知道皮皮也在家中做客,唇边一笑,吩咐管家留宿,皮皮这才正大光明的留了下来。
式薄后半夜到的家,六爷带着几个人替他搬行李,皮皮睡眼惺忪的出来迎接大舅子,蓝蓝身形有些摇晃,娇憨的说:“哥,你回来啦?”
兵荒马乱的闹了一个小时,终于样式家宅安宁了下来,陷入了贵族的沉默。
破晓之际,皮皮被电话吵醒,是怀秋打来了,只说了句:往后还是辛苦你了。
挂了电话,皮皮从客房床上起来,也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有些沮丧。天还早,样式家静悄悄的,窗外那些烦人的孔雀倒是醒了,开着屏在庭院里走来走去。
换了衣裳下楼,他原以为式薄肯定还在睡,没先到他已经起了,正在餐厅吃早餐。
式薄见皮皮出现,也没别样的情绪,很自然的打了招呼,仿佛对待自己家里人一般。皮皮在餐桌边坐下,厨房送来了早餐,他一边吃一边和大舅子说话。
二人气氛融洽,吃到最后,皮皮道了谢,盛宠去日本那次置办了不少东西,她自己懒得整理,买一样丢一样,都是皮皮和司机替她在保管。当然,那些零零碎碎的玩意儿,因为大小姐懒得弄行李,最后都交给了式薄处理。
式薄也没有为此做什么浪费钱财的举动,为了能让心肝享受着6续收到礼物的感觉,那些大件小件只好挤进了日本分公司各个员工回国探亲的箱子里,这么一样一样给带了回去,最后送到了盛宠手上。
皮皮觉得大舅子有心了,因此挑明了感谢一次,但式薄只是淡淡一笑,说了句: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上了楼,皮皮后知后觉的摸摸后脑勺,总觉得大舅子的那个笑容哪里不对劲,是势在必得的自信,还是精心策划的心机?皮皮不能分辨的很清楚,但小时候的那种来自怀秋的隐隐压迫感好像又来了……
推开蓝蓝的房门,她还在睡,听到动静醒来,皮皮刚好在她床边坐下,问了一个让蓝蓝戳不及防的问题:“我生日那次,你本来打算送我的礼物在哪里?”
“什……什么礼物?”
皮皮眼神坚定地看着她,这事儿说来话长,他本不打算揭穿她的,只是被式薄刚才那个笑容一激,突然想确定一下她的心意。
蓝蓝窘得满脸通红,在他的眼神逼视下支支吾吾答不上来,皮皮一定得知道,也不饶她,任她独自在那儿被羞耻心千刀万剐,铁了心不想搭救她。
“我都说我忘记了……”
“我不信。”
“真的!”
小丫头据理力争。
皮皮倏地将俊脸凑近,两手撑在她被子上,压着她让她无处躲藏,蓝蓝好久没那么羞了,这阵子二人处得挺好的,小姑娘好久没尝过以往悲喜交加的滋味,皮皮今天这么一大早就不放过她,温故而知新,她才现原来对比起来看,现在的自己多可爱,以往的自己多别扭。
然而心里这么想的,嘴巴上仍是不敢承认。在心芽萌的初期,她也只是给他打完球后递饮料,偷偷的把他没喝完的水带回家,像个十足的女变态一样,卑微的喜爱着他。
那时,尚不知道那即是爱。
如今,她能分清楚了一些事态,才觉得,那样的感情得到了他的回应,是多么大的一桩幸事。
皮皮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还不告诉我吗?嗯?”
蓝蓝吞了吞口水,接受他的手伸过来替她将耳边的碎挽在耳后,清晰的眉眼近在咫尺,热热的呼吸交替,头皮一麻,她随即飞快地掀开被子逃开了。
皮皮眼疾手快的爬到床上,虽没抓住她,但也紧跟其后,“还跑,哪有送人礼物却不给对方的,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哦!”
蓝蓝忽然笑了起来,后腰被皮皮一把抱住拖回了床上,翻身压住,开始痒痒挠大刑伺候。
“哈哈哈哈——”
蓝蓝被他弄得花枝乱颤,笑声不停,蜷着身子不住躲藏。
皮皮不依不饶,终于等到了她开口,“救命——我输了我输了——在那个柜子里——”
皮皮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眼神征询了她一遍,确定这不是声东击西的计谋,这才放开她从床上下去,去开那个抽屉。 一只枣红色的盒子静静地躺在里面。
蓝蓝气软地爬过来,从里面取出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高级腕表。
皮皮轻声问她:“只是个生日罢了,何必买这么贵的。”
她笑而不语。是啊,她也不知怎么的,就买了那么贵的。以至于到了他生日那天,看别人都送他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使得她这份重礼反而拿不出手。
样式诚疼女儿的方式很简单,零花钱给的十足。
样式薄疼妹妹的方式也很简单,总是不时掏空自己的钱包把现金给妹妹。
所以,她一个稚龄少女,为何会买得起卡地亚的高级腕表,就解释的通了。
她取出表,拿过他的手替他戴上,“姐姐说你喜欢这块表……”
但是盛宠就是不给他买,所以,“我觉得它很适合你。”
她半趴在他肩头,脸埋在他颈间含含糊糊地解释,浅薄的热气敷在少年的皮肤上,一阵酥一阵麻。
皮皮晃过神,轻轻推她,注视着她。
蓝蓝害羞地垂下头去,再也说不下去了。
皮皮无语,也只是再度将她搂进怀中,深吸了一口气。
温香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