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一只手插进裤子口袋里,思索着开场白。
“你有什么事吗?”
蓝蓝觉的自己的心跳声大过了说话声。
皮皮没想到她先问了,脸色一寡,声音干干的说道:“那个,我来替我姐拿她的东西,她是哪个柜子?”
说着人已经朝更衣室走过去,蓝蓝出人意料地拽住他手臂上的衣料,睫毛微抖,“上了锁,钥匙不在这儿,明天我取了给你吧。”
皮皮瞥了眼自己被拽住的袖子,她感觉到了,敏锐地撒手。
“这样吗?那你明天来我班上吧。”
……
“好。”
约好了第二天把盛宠的东西给他送去,从舞蹈房出来,走廊里飘了些雨水进来,她看看灰蒙蒙的天,紧了紧怀里的运动行李袋。
盛宠的舞鞋袋子她没找到,她自己的也不见了,想来可能是哪个姑娘临时拿去用了,只好拿指头勾着粉色缎带一路提着。
到了皮皮他们上学的那栋教学楼,她埋头走着。
然而少男少女之间的尔虞我诈,总是会被某个特殊的时刻激出来,这漫天雨丝,仿佛让阴谋从阴郁的硝烟中浮现出来,她虽然告诉自己“平常心就好”
,实际上悬在她头顶的迷魂赌咒仍然没被打破。她是个缺乏交际的人,很快她就将现,自己所谓的坚定,以及“艰难的决定”
,都只是在沙滩上苦苦造房的悲哀。
面对突然拦住她去路的许子还,她软弱的脾性,也忽然觉得这一切是多么荒唐又可笑。
这个男孩子,笔挺周正,眉宇冷漠,穿着干净,可周身却散着夸张的气息,似乎在用眼神企图试探她。
“你来找我?”
许子还问。
近距离看她,才得以见识她那份清纯的美感,不说多么惊心动魄,却足以让当初的严词拒绝感到一丝后悔。他也是无意间听说的,她去了皮政轼的生日会,皮政轼喜欢她。
他是个不喜欢当第二名的人,或许刚愎自用,但也没什么好不承认的。既然皮政轼喜欢她,她又喜欢他,那么,长久以来的积怨,就有了抒的豁口。
蓝蓝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许子还,退开半个身子,才轻声回答他,“不是。”
她的钢琴老师说过,声音的音乐性,决定人们是否被说服。她的声音,太细,太软,人人都当她是娇娇女,软柿子,没人把她当回事,许子还也是如此。
她那一句“不是”
,让许子还冷笑了一声,只当她在拿乔害羞,并不放在心上。
“不是?”
他挑眉,“你的教学楼不在这一栋吧?”
蓝蓝被他擒住了手腕,心里十分不悦,她讨厌这样的强迫,更讨厌这样的接触,“你放开我!”
许子还不放,只用单手就固住了她,他其实没想到这样做的意义,只不过就是想赢她,却不知道要赢她什么。
蓝蓝十分恼怒,声音也变尖了,怀里的行李袋砸在了地上,右手上还勾着一双粉色舞鞋,表情扭曲起来,许子还班上的孩子们纷纷推开窗来看热闹。
还在教室里的皮皮一把抓过同桌趴在桌上睡大觉的荣杰的胳膊,撩开他袖子看了眼他的手表,眼皮忽然跳得厉害,烦躁地耙耙头,猛地从座位上窜起来,椅子和地出“刺啦”
的刺耳声。坐前排和女生们说笑话的黄谦看他要出教室,遥遥问道:“哎皮皮,你去哪儿?!”
皮皮:“上厕所。”
头也没回。
黄谦纳闷地“哦”
了一声,也没放在心上,回头继续和女生们说话去了。
皮皮出了教室,走到楼梯间拐角拨通了蓝蓝的手机号,没人接。
他看了眼左右的楼道,没见那个总是缩着肩头埋头走路的身影,下了四楼,两侧楼道照样没有蓝蓝的身影,他以为三楼也不会有,本打算就那么下去,直接去她班上找人的,无意间一瞥,却看到长披肩被许子还揪住手腕的蓝蓝。
许子还先见到快步走过来的皮皮,他仍是不放开蓝蓝,反而扬起了得意的嘴角。但他没想到,皮皮压根不把他放在眼里,上来就是一记直拳,正中许子还嘴角。 “哎呀妈呀,打人了呀,快去喊老师!”
一群荷尔蒙过剩的孩子,一个个都是恨不得把事闹大的混账个性,一溜烟的已经好几个往老师办公室去了。
皮皮可是打网球的出身,手臂肌肉那叫一个结实弹手,又跟家里的警卫学过一点武术,天赋又高,打架什么的,别提多像样了,整个海淀也是唯我独尊的人物,就这许子还,真真是秀才遇上兵,上来就被打落了一颗牙,疼得心高气傲的小少年眼里都起雾了。
见许子还捂着出血的左脸,又看了看地上那颗混血的牙齿,惊慌地躲到了皮皮身后。
“皮政轼!你有种就别走!”
许子还了狠,有心拖到老师来看现场。
皮皮一点也不怕他,将蓝蓝护在身后,食指指着地上的许子还:“是你自己找死!”
附近班上的男孩子女孩子们都涌了出来,将现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对比地上狼狈不堪的许子还,女孩子再看皮皮,眼睛里星星直冒,早就听说过皮皮的拳头厉害,今天算是开了眼了。读书好管什么用,关键时候,男孩子还是靠拳头说话。
这时候许子还的班主任赶来了,拨开层层叠叠的孩子们,见到许子还那样,“哎呀”
一声,紧忙把许子还扶起来。过后又难免找皮皮秋后算账:“皮政轼,你怎么在学校里打人啊?”
皮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