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吧。
任伟没有哭,而是一脸平静。就如同此刻他的平静一般。
然而,龙语知道,任伟的平静是假的,他的平静才是真的。他猜想任伟後来一定哭了,然而眼泪却不能打动他什麽。
硬心。
他惊奇於自己硬心的同时,更惊奇於任伟的痴心。原来,还真的会有人对他痴心。多傻啊。
也许是因为任伟还小吧?龙语想。若他也跟自己一样,在时间的长河里被洗涤几次,以後大抵就不会有这般的痴心了。
是的,他也曾如同他一样,对感情抱有热烈的幻想与期待。然而就如同於别人没让他好过,他也同样没让任伟好过。
这都没什麽。没什麽。是感情,总要破灭的。
培根说:毫无理想而又优柔寡断是一种可悲的心理。
龙语想想,还好,至少“优柔寡断”
已经被他所抛弃了。他有点儿替任伟庆幸,至少他认识自己的时候,自己已经是这般年纪,否则,他会更加彻底的伤害他。人与人的关系不就是这样吗?不是你伤害我,就是我伤害你。没什麽命里注定就要在一起,没了谁,生活也是一成不变的。地球公转,太阳自转。
说起来,这样分开也挺好的,至少没闹到太尴尬。
不伦不类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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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振八点准时到达了约定的地点,刚一坐下咖啡厅的小姐就过来了,声音甜美至极:“先生要点儿什麽?”
“稍等吧,约了朋友,他们还没到。”
“好的,那我先给您倒一杯柠檬水。”
小姐说著扭著屁股走开了,袁振靠到椅背上,摸出了烟盒。
大周五的,都是小闫多事。这家夥大概被月老附体了──非闹著要给他介绍男朋友。也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他提到过的那位同事。实际上小闫给他看照片後,袁振大概能明白点儿他的执著了──那个男孩子身上有著一股景燃的味道。但也恰恰因为这样,袁振始终不想见。多可笑啊?寡死了!
低头看看手表,八点过五分了,那二位还没出现。
小姐端来了柠檬水,将水单留在台面上回到了吧台处。
袁振叼著烟有些不悦──明明是约在他们单位附近,拢共没三千米的距离,这也迟到啊?
他不禁想,大概是那位也属於被强迫,不大想来吧?
这个闫力,整个儿一猪八戒,等著照镜子两头不是人吧!
又坐了一会儿,袁振备感无聊,便就四处踅摸起来。
地方是小闫选的,西郊宾馆贵宾楼二层的咖啡厅。咖啡厅後面是游泳馆,隔著透明的玻璃墙,里头白花花的肉体横飞。不错,是早惦记要迟到让我有点儿看头是吧?
那个女的肚子有点儿大,隔壁那个腰上全是肉,穿比基尼那位瘦的像一骷髅……得,看看男的吧。好家夥,那是肚子还是气球啊?妈呀,腿能o成那样儿他娘怎麽生的?
袁振都快绝望了,忽然瞧见一个刚从水里爬上来的。
不容易,可算瞧见一个正儿八经能入目的了!
男人是背对他,背脊的线条令袁振看的有些入迷。屁股也挺翘,两条又长又直的腿还可再加分!
啧啧,怎麽穿了个四角泳裤啊,要是三角的岂不是更……
一边儿看袁振一边儿鄙视自己──还没七老八十呢,就坐这儿意淫年轻男人了。
正看得出神,那男的猛回过了头。
真不巧,两双眼睛的视线隔著有机玻璃墙撞一起了!
只见那男的愣了一下,继而笑了,他一边拿下耳塞,一边往袁振这边走了过来。大手贴在玻璃上,眉开眼笑。
袁振捂脸。
怎麽是他啊!
龙语最近一直很烦闷,跟任伟散了夥儿,听了赵昕一顿骂,隔壁的工地愈发嚣张,早七点到晚九点敲打不停。躲不开,逃不掉。去赵昕家听听,一样真切。最後迫不得已,找了投资方,让他们提供一处清闲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