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瑛今年只三岁,一见到永璜就往他身上扑,偏偏弘昼也不拦着,永璜就只能“负重前行”
了。
本来福晋今年想给永瑛启蒙,却被弘昼阻止了,理由是才半大的孩子,连笔都拿不住,又怎么写字,等明年再说吧,要是永瑛太聪慧,反而又要有人该着急了。
屋里也没旁人在,弘昼的言语中颇有几分戏谑之意,笑着打趣他,“贤侄,你怎的不在院里好好用功,倒有心思往我这里跑。”
永璜一边教永瑛拼七巧板,一边笑得格外灿烂,“我就那点本事,怕是再怎么学也学不会了,再说了,亲近五叔和堂弟也是正事,对不对啊,永瑛?”
永瑛听到他的名字,赶忙拍手叫好,嘴里不住念叨着,“对!对!”
弘昼扶额,这个傻儿子啊,招呼着乳母赶紧把永瑛抱回去,要不永瑛在场,他们叔侄两个“施展不开”
。
弘昼望着永瑛欢快的背影,再看看对面小大人一般的永璜,心中苦笑,永瑛是他和福晋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性子天真烂漫,别说永璜,就连他这个做阿玛的,许多时候也颇为羡慕。
“说起来当初五叔我读书的时候,虽比不过四哥,那也是备受先生赞誉的,贤侄即便比不上你阿玛,也不能比我还差吧。”
弘昼手里捧着一杯茶,身子摇摇晃晃,俨然一副吊儿郎当不正经的模样,不过如果细看他的眼睛,就会现另有乾坤。
“非也非也,尚书房卧虎藏龙,侄儿我也是有心无力。”
永璜学着他的模样,微眯着眼睛半靠在椅背上,弘昼嘴角的弧度更加明显,“既如此,我也不能让贤侄失望,赶紧把我的琵琶拿过来,我要和贤侄合奏一曲。”
不多时,屋里便响起了两道截然不同的琵琶声,一道狰狞,一道悠扬,却出奇地和谐,外头洒扫的宫人赶忙捂住耳朵,企图隔绝魔音。
永璜在乾西三所一直待到午膳时分,回到自己的院子,才揉了揉耳朵,五叔这琵琶弹得实在不敢恭维,他原先还以为是宫人们夸张,今日一见,才知道宫人们传得已经很委婉了,等有空他得再听听额娘的弹奏洗洗耳朵。
想起适才永琏身边的奴才鄙夷的眼神,永璜嘴角扯出一个笑容,这一趟总算没有白跑,对了,还得给额娘传个信,让她放心才行。
其实也不用永璜传信,落月从高格格讥讽的话里就已经猜出七七八八,如今春光正好,落月和苏、陈两位格格约好在小花园赏花,却“恰巧”
遇到了八百年都不来小花园一趟的高格格。
本来高格格今天还想带着海格格,却不想海格格染了风寒,她也只能自己过来了,想起海格格,她就一肚子气,她如今正得宠,却得忍痛分给海格格几日,每回看着王爷随海格格歇息,她只觉得心痛如刀绞,可为了子嗣只能暂时委屈自己。
可这么长时日过去,海格格的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她感觉自己的付出都打了水漂,可是她也没有旁的人选,也只能继续引着王爷去海格格处留宿。
“这都火烧眉毛了,妹妹竟然还有心思喝茶,也是,人的命天注定,人又怎么能胜得过老天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