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个人?”
“对。但不知为何,当晚派中大部分弟子都出现了异常,变得狂躁甚至刀剑相向自相残杀。”
肯定是陈羽鸿用银蚕控制了大半个清城派的弟子,怪不得只有两个人便血洗了清城派满门。
可如此大规模投毒,他是如何做到的呢?
会不会特地赶在昨晚,利用了生日宴?
陈夫人剧烈的咳喘声将岳圆圆的神思扯回。
“陈夫人,我带你离开这儿吧!”
岳圆圆说着想扶她站起,却被她拒绝。
她空荡荡的眼窝虚空地望着地面:“我已经变成了这副怪物的样子,我所在乎的一切都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只是能不能拜托你,将我们一家三口一起葬在后山?”
岳圆圆强忍着心头泛起的酸意,点了点头。
“谢谢你。”
陈夫人抿了抿唇,转过头去,抱着怀里的尸体轻轻晃着,口中似乎还隐隐地哼唱着调子,随后摸到身侧的刀子,插进自己的心脏。
岳圆圆面色凝重地走出室内,看了眼身旁的魏青阳:“有发现陈继的尸体吗?”
“还没找到。”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陆纤云的喊声:“师姐,在这里!训练场!”
岳圆圆几人顺着陆纤云所指奔去,当推开训练场虚掩的院门后,浑身血液凝固,僵在了原地。
岳圆圆承认,即使是在原著中她都没有见识过这般惨烈的景象。
偌大的场中,尸
横遍地,宛若地狱,不断冲击着她的眼球和大脑。
身后的魏青阳早已忍不住胃间翻滚,夺门而出。
就连张修远与陆纤云也面无血色地别过头去。
只有岳圆圆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迈步缓缓地走上前去,穿越那片尸海来到屋子前。
房檐上悬挂着一具拼接人体,在半空中摇摇晃晃。
岳圆圆的目光从那双圆睁着却已失去神采的眼睛,落到双腿上,眼泪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
“看来他的第七件作品,是留给清城派的。”
魏北屿停在岳圆圆身旁。
“所以不管是掳掠虐杀,还是声东击西……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引开我们的注意,他们真正的目的就是血洗清城派。”
岳圆圆低声道。
“清城派会灭门,与陈掌门二人虚伪自私,助纣为虐脱不开干系。”
“是。关于这点,没人能为他们开脱,但清城派上下上百无辜弟子不该因此被牵连!”
岳圆圆说着转过头来,望向魏北屿凉薄的侧脸,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师弟,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得不站在对立面,我希望你所有的愤怒与憎恨都冲着我一个人来,不要牵连到其他人。”
魏北屿回头,四目相对时,他深邃的目光仿佛能深入灵魂,刻入心肺。
“师姐,有什么发现吗?”
陆纤云走了过来。
“把这具尸体放下来吧,上面的双腿和眼睛都是属于陈夫人的。”
“什么?”
陆纤
云吃惊道,半晌才恢复过来,“哦对了,我们方才已经找到了陈掌门的……部分尸体……”
陆纤云小脸皱了皱,艰难地继续道:“花师兄已经将消息传递给了容城这一带的其他门派,相信他们很快就会赶来,帮忙料理清城派的后事。”
从后山回来太阳已经落山。
岳圆圆迈着无比沉重的步伐下山,行至一半时回头看向清城派高大的山门,昔日的辉煌宏伟仿佛落日的余晖散场,最终落进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