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浓云挤压天空,远处似与草原连成一片,黑漆漆向王都方向压来。
少顷,风起,草原上肃杀之声响起,牧民鼻头微皱,挥动鞭子将牛羊往回赶。
念头刚动,骤雨已至。
漠北王庭,百官肃穆,宫妃扑倒在地,哀嚎不已,王座之下血红一片,腥杀之气凝裹着殿下每一个人。
只因征战回来的王,未曾见到自己圈住的雀。
王座上的男人倦懒地敛着眼皮,手中把玩着闪着寒光的剑还在滴着血。
面无表情,唯眼睛偶尔抬一下,似乎在思考,下一个,要送谁,又好像在等什么人。
“禀狼主,臣……”
许久,一后妃见此场景,心里防线溃败,浑身打着颤,硬着头皮站了出来,生怕下一瞬,不长眼的刀剑就到了自己脖子上。
“是王后,狼主在阵前受伤,王后忧心王庭,想要抚养小王子,以子贵母死,赐死了萧夫人。”
然,王座上的男人眼皮都没抬一下,那人就被送去见了阿鼻地狱。
内侍神情如王座上的人一样,淡漠无情,收回刀后,站至一旁。
百官、宫妃咽了咽口水,腿肚子打颤,止不住的害怕。
因为王座上的那个人真的有可能将他们全送去地狱。
王庭上空忽的一道闪电掠过,雷声轰鸣,雨如倾倒之势。
一头花白雍容华贵的老人被一身着华服的女人搀进宫殿里。
女人闻到空气里丝丝血腥味,眸光闪过惊惧和慌怕,随着走近,见到血流一片,横尸堆叠,双腿不自觉一软。
一个南朝贱妇,竟能让狼主如此疯。
“姑母。”
她乞求身前老人的庇护。
老人不悦的瞥她一眼,正身看向王座上的男人,眉头紧锁,不愉之气更盛。
她指着地上的尸体,语态冷硬,“狼主,你刚回来就大开杀戒,你在诏令表明要封小王子为储君,就该知道萧氏下场,王后并未做错,莫不是狼主要挑衅祖训?”
闻言,王座上的男人垂眼淡睨,“祖训?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