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说?”
纳兰锦初拿着发带捆着头发,身上的衣裳已经穿戴整齐,手上却没有力气,怎么也捆不好那个头发的,“花笺帮我把头发系了,我这手上没气力,捆不严实。”
花笺摆好了早点,连忙接过了纳兰锦初手中的白色发带:“少夫人一身素白未免太素了一些了。”
“白衣有和不好?摔了看得出来,流血了瞧得出来,白衣有何不好?”
这话是说给秦逸翰听得。
当年她叫林诗茵挑断了手经,却因着一身红衣掩去了那手腕上留下的累累血色,秦逸翰没看见甚至伤上加伤,终究烙下了病根,医了这么多年都未见着好转。
秦逸翰也听得出来。
但,有些话听了便是听了,回不回话都是一样的,有些时候回话了反倒显得黏糊了。
“方才朽木说的话还没回呢!”
花笺帮着舀了一碗红枣桂圆粥端到纳兰锦初的眼前。
“刚去买粥买点心的时候瞧见了府上的人过来,想来是来找少爷同少夫人回去的,这一时半会儿是不晓得咱在这儿的,但是照过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朽木恭敬的答道,“还是赶忙收拾收拾比较好,少爷出门是吩咐过的,没事儿便不要来打搅,这会儿有人来了必然是出事儿了。”
朽木这般说着,等到纳兰锦初慢慢悠悠的吃了早餐,那来找
人的小厮便已经过来了。
“少爷,绸缎庄子出了大事儿了,说是要进贡宫里的布料都出了问题,受了潮有了瑕疵……”
那小厮没敢继续往下面说,进贡宫里的东西都是定好的玩意儿,价格必然不小,小厮后面的话必然是受损的如何,只怕是太严重了不敢细说。
倘若只是绸缎庄子出了问题,到也就罢了,可这是进贡宫里的东西出了毛病,便是有天大的本事这事儿都是大事儿。
纳兰锦初也明白里头的利害关系,故而草草的用过的早膳,半点儿也不敢再耽搁了,急急忙忙的便是往雁邱城回去了。
吩咐了那小厮:“你先行赶马回去,通报一声,边说我下午便回去了,凡事莫要着急一切等我回去了再说。”
马车到底没有骑马速度来得快,更何况人家骑得还是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
“你也骑马回去吧,别在这儿把事情耽搁了。”
纳兰锦初这么些日子是从来没见到秦逸翰这般神色紧张的模样的,不禁想着,只怕这事情比起自己想象的要厉害的多。
“不了,就坐马车回去,我也好好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得怎么解决才好。”
秦逸翰依靠着车厢,手中展开了那小厮带过来的信件,是贺临阑写给他的书信,说的是这次的事情始末原委。
贺临阑便是秦家的大姑爷,秦含颦的夫婿,这次进攻的丝绸便是他全权负责的,却没想到这才是第一年便
发生了这档子事情。
七月底的天气正是阴雨绵绵的时节,按理说应该是顶顶小心才是,尤其是小心受潮防水的,怎么就发生了这档子事情。
信里头说的是库房底下漫了水,上面也没发现,在里头是瞧不出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的,还是在外头看见墙根湿了才觉察出来不对劲。
“很严重?”
纳兰锦初小心翼翼的询问了一句,秦逸翰便将手中的书信交给了她看。
“若是别的时候倒也没什么,但是这回不成,这批货宫里头是急着要的,周围的商家的布料绸缎的都已经受够了遍了,一时半会儿断然是找不出来那么多绸缎布匹的补上。”
这便是秦逸翰头疼的地方,“如果是其他的人倒也好说,但是那是皇家,跟皇家做生意,是半点儿都不容有错的。”
“那些受损了的布料,就没有其他的法子了?”
纳兰锦初疑惑的看着他。
“得到时候看了情况才能定夺,但是凡事有个两手准备的好。”
“库房无缘无故的除了这档子事情,这么多绸缎损失,必然是有人要治罪的,这事儿你也得考虑过才好。只怕是……”
纳兰锦初隐晦不言继续,俗话说,家贼难防。
这库房这么多年都没有出事儿,怎么赶着秦逸翰陪着自己出门的时间就出了事情了,而且时间还就这么巧了,出事儿就出事儿了,偏生还没法挽救的时间里头出的事情。
秦逸翰细细一想,觉得
纳兰锦初说的也是有道理的。
“这事儿等落了地必须要查清楚的,便是找不着主谋,也得好好罚些人,不然就该无法无天了。”
秦逸翰将那信件仔细叠好,收回了那信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