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能行,您可是老板,拒绝老板是要被雪藏的。
安淮忧愁地叹了一口气,在经纪人纠结的目光下,对着那页纸,看着谱子试唱了两句。
嗯?
怎么感觉……还挺好听的。
再唱几句。
嗯,干脆唱完吧。
“……”
安淮的声音很适合这首歌,毕竟这是林砚根据她的音色专门写的。
青年靠在墙上:“我给它取的名字是‘微光’,希望你会喜欢。”
安淮的眼睛,噌地一下就亮了。
*
从昆仑娱乐出来,林砚看了一眼时间,他今天的课全都是下午的,上午没课,这会儿出来后他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桑宁的画室。
艾米是昨天给林砚发的消息,想约他再来一次画室,说桑宁有事找他。
能有什么事,难道是晋江受还没画够他的手?
经过画室楼下的便利店,林砚走进去买了个红豆面包当作午饭,再配一盒牛奶,走进电梯里。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站在前台等他的不是艾米,而是桑宁本人。
桑宁今天身上的颜色依旧只有黑白两色,万年不变的白衬衫穿在他身上,被身材削瘦的男人穿出了别样的味道,头发端正地梳在脑后。
他站在墙壁上挂的画前,因着挺拔的身段,看起来也自成了一副画似的。
林砚记得,他上一次来,这里挂的全是一些没有手的画像,这时候已经换成了另一批画。
桑宁正对着的这幅画比之前的无手画像还要古怪。
画像是一个人坐在椅子上。
这个人没有脸,画师只着重描绘了他的手,画的非常细致,想必是用了心思,而在那双手臂连接着胸,他穿了一件很短的T恤,T恤之下空荡荡的一片。
是的,这个人是半截人,被拦腰斩断。
除却腰部这段空白以外,再往下就只有空荡荡的裤子,连脚踝都没有。
画风莫名的诡谲。
林砚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看得他腰部隐隐作痛。
桑宁像是才发现他到了一样,转过头看他,林砚忍住想点评这幅画的冲动,轻轻咳了声,将目光看向桑宁:“老板好。”
青年今天换了一身运动装,衣服的胸口映了一只黄色的小猫,懒散却又漂亮,他这个年纪,无论穿什么看起来都充满了年轻的活力,叫人经过时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原本寂静无人气的画室,都因为他的到来,变得活跃起来。
青年左手拿着最后小半个面包,见他看过来了,一口气塞进了嘴里。
那件上衣略长,下摆垂在青年的腰间晃悠。
桑宁的视线落在上面,停顿了好几秒,他甚至可以想象,那截隐藏在衣服之下的腰部被布料来回磨挲着。
也许会泛红。
毕竟它看起来很柔嫩。
桑宁为自己的想象出了一会神,直到林砚疑惑地叫了他一声,他才道:“吃完之后跟我过来。”
林砚点点头,将面包咽下去,把牛奶盒子扔进垃圾桶里,跟在他身后,两人走进了最里间的办公室里。
桑宁的办公室跟原先没怎么变,只有窗台上的花换成了一盆兰花,端放在太阳底下,热烈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耀进来,将兰花花瓣上的色彩照的更加鲜艳,空气里弥漫着浅淡的花香。
林砚在位子上坐下,卷了卷袖子,从善如流地问:“今天还是画手吗?”
桑宁没回答。
他在林砚对面坐下,微地垂下眼眸,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难题。
桑宁不说话,林砚坐在那儿胡思乱想——
前段时间桑宁去了海边,谢无宴也去了,他只遇到了谢无宴,没能看见桑宁,也不知道他们两见过面了没有。
要是见过面了,怎么桑宁还把他找来当模特,不应该去画晋江攻么?
也许是因为两个人都过于冷淡,所以反而擦不出火花。
晋江攻高冷,晋江受也不是主动的类型,两个人搞不好走的是相敬如冰的路子,还不如拆了,晋江受配一个海棠攻或者起点攻,走互补派。
他正想着,就听对面的桑宁开了口:“能麻烦你脱一下上衣吗?”
林砚:“……”
林砚:???
他眼睛睁的溜圆,仿佛在思考怎么拒绝才能显得让这个场景不那么尴尬,好半天犹豫着说:“我卖艺不卖身的,桑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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