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进忠才刚进来,被这一眼瞪得冷汗直流,后心酥麻。他连忙闭上眼睛,头都不敢抬起就弯腰退了出去。
身后的门关上,宋怀宴才扭头重新看向软塌上的人,凌厉的目光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就这幅样子见人?”
南殊低下头才发现自己衣裳不整,浑身凌乱。衣领都开了大半,露出里面细腻雪白的颈脖。而裙摆也是乱糟糟的,这副摸样一瞧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
她面色羞红,涨的脸颊似是能滴血。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衣裳,可她太着急却是越弄越乱。
他见状弯下腰亲自替她整理着凌乱的腰带,南殊坐在软塌上,看着他低下头。
指节分明的手指落在她的衣裙上,一脸认真。
她勾了勾唇,片刻后又消失不见。只是等太子殿下撩起眼眸时便见她坐在她面前,用那双发亮的目光盯着自己。
眼眸弯弯的,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似是带着光:“殿下对我真好。”
宋怀宴本要放开的手顿住,又仔细整理了几下才放开。
她倒是不记仇,刚还生气呢,如今就又脸颊红红的满脸爱慕地看着自己。
“这就对你好了?”
他摇头失笑,指腹在她脸颊上碰了碰。她可是忘了,她这衣裳都是自己褪的。
南殊脸颊微红,乖巧地在他掌心上蹭了蹭:“殿下就是对我好。”
她说着,乖乖地抓住他的袖子,眼中明晃晃地倒影出他的影子。
“晚上孤再继续对你好。”
掌心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他故意低头看着她羞红的脸。
南殊在他身下瞪着水灵灵的眼睛。先是一脸迷茫,听明白脸上瞬间红了起来。
她放开抓住他袖口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太子殿下嗤笑一声,看着她那落荒而逃的背影。
摇着头,心情颇好的跟在身后。
刘进忠冒着冷风在门口又等了片刻里面才重新有了声响,他松了口起气弯腰进去后,依旧不敢抬头。
刚刚殿下遮的快,他虽是什么都没看见但猜也猜出几分,他心里不禁感叹,殿下护小主倒是护的紧。
晚膳是提前就备好的,很快就送上了。只是两人都心怀鬼胎,用膳的时候显得心不在焉。
南殊低着头不敢抬,而身侧太子殿下倒是临危不乱,瞧不出神色。
两人在里面用着晚膳,荣华殿却是来了人。
珍贵嫔身侧的宫女喜鹊在外面站着:“劳烦公公快去禀报一声殿下,我们主子身子不适,让殿下前去看看。
喜鹊边说,目光边往四周打量。
这段时日珍贵嫔都在宫中养胎,琼玉楼她还是头一回来。
殊小主别的不行运气倒是不错。她承宠的时候刚好碰到她们主子怀有身孕,这才让她捡了个便宜在殿下面前得脸。
可今日主子受了委屈,太子妃身份尊贵,她们主子自然没本事截宠,可这位殊小主只是个小小承徽。
肚子里还有龙裔,夺殊承徽的宠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
“公公快去吧,我们主子怀着身孕,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公公可担当不起。”
喜鹊催促着,满是自信。
刘进忠无奈的叹了口气,弯腰进去了。若是旁人的事他自然不会过来打扰,可偏偏珍贵嫔怀着身孕,他的确是不敢马虎。
跪在地上禀报后便沉默地退至一旁。
南殊早就知道今日不会太平,但没想到头一个忍不住的却是珍贵嫔。仔细想想倒也是能理解,珍贵嫔怀了身孕,但殿下对她却是不冷不热的,如今她肚子已经稳了,自然是想要恩宠。
“殿下快去吧。”
身侧的人许久都没动静,南殊体贴地主动开口。
她倒是不指望今晚能让人留下来。
若是珍贵嫔今晚真出了什么事,她可担不起责任。
宋怀宴面色阴沉,心中自然是不悦的,可珍贵嫔若是真的有事也不能不管。
侧目往她脸上看了眼,见她也是满脸的失落。
“孤去看一眼。”
他放下手中的银箸,轻哄了两句:“你等着孤。”
怕她不信,又允诺道:“孤一定回来。”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南殊敷衍的点头,压根儿不信,嘴上甜甜的道:“嫔妾等着殿下。”
于是,冒着冷风,深夜里太子殿下从荣华殿中匆匆赶回来,却见琼玉楼的大门紧紧闭着。
说好的等他的人?
太子殿下黑着脸,咬着牙挤出两个字:“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