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下雨有什麼用,我都已經軍訓結束了。」
正說著,一道閃電在眼前亮起,接著就是雷聲,嚇得段衍風一激靈。
「真的要下雨了,先找個地方躲雨。」傅晉雨回過頭去,只見黑雲壓境,他提醒道:「去經管樓吧,正好我要去樓上拿個東西。」
兩個人剛好走到了操場附近,這裡離南門還有些距離,段雅山也沒給他打電話,估計是還沒有到,去南門也是淋雨。現在離著最近的就是經管樓,段衍風聽完也說什麼,徑直往前跑。
段衍風的體力被大學磨練得不剩多少,跑兩步就呼哧帶喘,更何況他的對手還是在部隊裡訓練了兩年的傅晉雨。
這人就跟他之前軍訓遲到那次一樣,傅晉雨直接車,跑到他前面。
「傅晉雨,你等會兒我。」
「你剛才也沒等我。」
段衍風翻了個白眼兒不理這個記仇的人,繼續努力往前跑。
中途段衍風回頭看了一眼,遠處已經開始下雨,雨滴砸到地上的聲音清晰的傳到了他們的耳朵里。傅晉雨轉頭看見段衍風已經落後他好幾步,傾盆的大雨離他們越來越近。
就在那短暫的一瞬間,傅晉雨決定回身,他把段衍風的背包摘下來拿著,用另一隻手握住段衍風的手腕,拽著他一起往前跑。
有了傅晉雨的助力,段衍風輕鬆了不少,他們兩個人一齊往前跑。終於在暴雨即將追上他們的前一剎那跑進樓里,巨大的雨幕被玻璃門阻隔在外面。玻璃門內外像是兩個世界,門外狂風呼嘯,門內的空調吹著涼氣。
剛剛跑動過,段衍風出了些汗,被冷風一吹身上覺得有些冷,除了被傅晉雨握住的手腕,燙得驚人。
「鬆開我啦!」段衍風一掌拍開自己手腕的爪子。
傅晉雨鬆開手,「沒良心的,要是沒有我,你就等著被淋成落湯雞好了。」
「哼,那我還真是謝謝你啊,我又不是沒長腿。」一層左右兩邊各有一張接待桌,段衍風直接在左邊找了個椅子坐下,準備給他哥打個電話,「你要拿什麼東西,趕快去,我就在這裡等著你了,這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
傅晉雨也避免了還要解釋究竟為什麼他要在學院辦公室里拿東西,於是隔著一張半人多高的桌子摸摸段衍風被風吹得亂糟糟的頭髮,「在這裡乖乖等哥哥,不然就給你掛科。」
段衍風把正在搞亂他髮型的手一把打了下去,「你可趕緊滾吧。」
電話打通了,他哥跟他說因為下雨路不好走,讓他再等等,於是段衍風從一個還算端正的坐姿直接轉換成了一個懶散的姿勢,前面有一個桌子擋著,他這也不算影響市容。
段衍風望著天花板,開始思考暑假該怎麼過。
「快點兒快點兒,放這裡。」一道略顯慌張地男生闖進段衍風的耳朵里,他聽著有些熟悉,抬頭一看果然是認識的人。
他剛想起身和任樂航打招呼,就聽見後者關切地從另一個男生手裡接過一個鐵疙瘩。
那叫什麼來著,反正不是望遠鏡,任樂航特地告訴過他。
「褚汶星,快讓我看看我的寶貝全站儀有沒有被雨淋濕。」
哦對,那東西叫全站儀。
「任樂航,我給你一次機會,你重組織一下你的語言。」
不用猜,這個聲音一定是褚汶星的。
被捏住後頸的任樂航突然變慫,他立馬上手扒拉褚汶星的頭髮,「哎呀,快讓我看看我的寶貝汶星哥哥有沒有被淋濕。沒有呢!」敷衍地說完,他轉身又去關心那個鐵疙瘩,「那我的寶貝全站儀呢,也沒有,太好了。」
「任樂航,你跟你的全站儀過日子去吧。」
任樂航認真檢查全站儀,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他復又轉過去摟上褚汶星的脖子,「哎呀,汶星哥哥你別生氣啦,全站儀不能沾水,沾水就壞。」
褚汶星摟上任樂航的腰,幽幽地說道:「壞了就賠,才十幾萬而已,咱們又不是賠不起。」
「切,你倒是財大氣粗,這裡面還有幾組數據我沒記下來呢,沒有數據我怎麼寫報告。我這不也是想加快進度嘛,等我把報告交上去,我們就出去玩,去馬爾地夫好不好,聽說那裡海上的屋子連著一個滑梯,可以直接從床上滑到海里。」
「好,你的寶貝全站儀不能沾水,所以只能我陪你去了。」
任樂航懟了褚汶星一拳,「記仇鬼!快幫我搬著全站儀,我們找個地方處理數據。」
聽到這裡,段衍風覺得出去玩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不過他找誰陪著呢?
如果他找段雅山,那麼段雅山一定會帶上汪馨瑤。不行,他可不想當他哥和他嫂子的電燈泡。在大學裡段衍風沒怎麼注重社交,除了他的舍友,沒幾個人好到可以一起結伴出遊,而他這幾個舍友放假又都回老家,也不能陪他。
想想高中的朋友,段雅山掰著手指頭思考,其中兩個是大忙人,估計沒什麼時間。唯一有時間的估計就是唐念柏,到時候可以問問。
正琢磨著還有沒有其他人選的時候,一張臉突然出現在他面前,要不是這張臉長得人模狗樣的,段衍風差點兒被嚇到摔下椅子。
「傅晉雨,說過多少次了,不要總是嚇唬我!」
傅晉雨無奈地舉起手,「我這也算嚇唬啊,真是冤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