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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起,白渺便一直待在栖寒峰,再没离开。
没有人来找她,也没有人来找沈危雪,整座栖寒峰就像与世隔绝了一样,安静而封闭。
系统已经不再出声了,无论她做什么,都不会再听到那个熟悉的电子音。
白渺不确定,系统是生气了,还是彻底放弃了她。
她清楚自己的罪孽与错误,却又深陷与沈危雪在一起的甜蜜中,无法自拔。
每当她突然清醒,她就会自我安慰:只在这段时间放纵,等沈危雪的病一好,她就立即离开。
然而沈危雪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
他的脸色总是很苍白,身体很冷,甚至与白渺温存的时候,偶尔还会溢出痛苦的低吟。
白渺很担心他的状况,但他总是安抚白渺,告诉她“这是正常的”
。
直到有一天,荆翡过来了。
白渺正在阁楼午睡,忽然听到楼下传来断断续续的谈话声,她屏住呼吸,仔细倾听起来。
“……反噬已经深入骨髓,再这样下去,你可能会入魔。”
“无妨。”
“她知道这件事吗?”
“她不用知道。”
“你真的是疯了……”
楼下的声音并不大,往后越来越低,但白渺还是神色苍白地听完了。
原来沈危雪没有生病。
原来他并不会好转。
原来他已经被黑暗与欲念彻底吞
噬,而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而她却还在这里自顾自地贪欢享受……
白渺浑浑噩噩,失魂落魄,连荆翡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
到了晚上,沈危雪依旧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对她微笑,给她夹菜,温柔得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白渺知道,他隐瞒一切,是为了不让自己知晓真相。只有这样,她才能心安理得,继续在这里与他一起生活。
但她已经没有办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又过了几日,沈危雪被掌门喊去商议宗门要事。
趁此机会,白渺偷偷离开栖寒峰,跑到荆翡暂居的地方,直接找到他。
“你不是沈危雪身边的那个女孩么?”
荆翡很惊讶,“你怎么跑来这里了?沈危雪呢,他没和你一起来?”
白渺直截了当地问:“我想知道,他还有没有飞升的可能?”
荆翡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那天的对话,你也听到了?”
白渺神色一黯,点了点头。
荆翡表情复杂地看着她,许久,叹了口气:“罢了,那我便告诉你吧。”
“沈危雪已经没有飞升的希望了,甚至还有可能入魔。连我也没有办法,现如今,只有你才能阻止他入魔。”
白渺连忙问道:“我该怎么做?”
“陪伴他,满足他。”
看着荆翡的表情,白渺明白了。
沈危雪已经无法被救赎,但她还可以陪着他一起沉沦。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也是只有她才能做到的事。
谢过荆翡,白
渺独自回去了。
天色已黑,栖寒峰上薄雾缥缈,凄冷静谧。
白渺刚一走进竹楼,就看到沈危雪正坐在窗边,单手撑着头,神色痛苦地闭着眼。
听到白渺的动静,他忽然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