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术说完就给她搭脉,余晚舟根本就没有力气挣脱她的手,便气哼哼地说:“我喊的是医生,又没喊你!”
江白术挑眉说:“余阿姨,我就是医生啊!”
余晚舟:“……”
其实在她的心里,中医根本就不能算是医生,这一次她觉得江白术是钻了她话里的空子。
只是她心里又生出一种想法来,如果江白术真的能治好她的病的话,她也是一件好事,她还记得上次江白术给她扎完针之后的感觉。
但是让她承认她喊江白术给她治病这事,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江白术很快就替余晚舟把完了脉,她对余晚舟说:“余阿姨,你把舌头伸出来给我看看。”
余晚舟轻哼一声,给了她一个后背,她也不生气,只说:“我数三声哈,你要是不配合的话,我就去楼上找沈医生谈情说爱去了。”
余晚舟转身瞪了她一眼说:“就没见过比你更坏的女孩子,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我儿子娶你!”
江白术淡声说:“前提是你得有口气在啊!”
余晚舟:“……”
她觉得江白术就是来气她的,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江白术看着她说:“余阿姨,你要是想阻止我和沈医生在一起,可得配合我的治疗,先保住小命,你才拥有怼天怼地怼空气的能力,你看看你,现在骂起人来中气都不足,我这样欺负你真的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余晚舟这会是真的想暴打江白术一顿,可惜她动上一下就要喘气,胸口还痛得要死!
论气场,她这会已经输得不能看了,她一辈子都很要强,这会郁闷的不行。
江白术看到她的样子轻笑一声,又说:“余阿姨,把舌头伸出来让我看一下啦,反正他们西医现在也没有好的治疗方式,你试一下中医也许就能活过来,就能拥有阻止我和沈医生在一起的力气了。”
余晚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情不愿地伸了一下舌头。
江白术见她的舌苔是那种厚重的黄色,心里也就有了数了,她这是典型的热毒闭肺,治起来不算太麻烦。
只是江白术知道余晚舟之前用过激素,所以治疗的效果会慢上一些,住院的时间也会更长。
她很快就开好了方子,叫来当班的护士通知楼下的中药方煎药,然后把中间的帘子拉起来说:“余阿姨,我要你扎上几针,你配合一下,不要乱动。”
余晚舟轻哼一声,作出一副不屑配合的样子,江白术淡声说:“你要不配合的话,我就乱扎针了,要是把你扎痛了我可不负责。”
余晚舟怒道:“你真的是太恶毒了!”
“你总说我第一次见你就拿针扎你,我感觉很现在可以坐实这个指证。”
江白术气定神闲地说。
余晚舟深吸了一口气说:“你会得报应的!”
她话是这样说,还是配合的把衣服脱了。
江白术一边用酒精给银针消毒一边说:“我会不会得报应真不知道,但是你如果现在不配合肯定会吃亏。”
余晚舟凶巴巴地瞪着江白术,她只是一笑,手里的针已经落下。
余晚舟以为江白术会狠狠地扎过来,她已经做好了痛的准备,结果江白术扎针的手法非常巧妙,那针落下来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痛感。
余晚舟有些意外,看了江白术一眼,见她眉眼里满是认真,那张脸竟出奇的好看,她突然就觉得江白术好像也没有那么令人讨厌。
且随着江白术手里银针的落下,余晚舟就觉得胸口似乎没有那么痛了,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江白术收完针之后说:“余阿姨,你这病拖得有点久了,我要连着给你针上三天,明天的时候也请你配合一下。”
余晚舟轻哼了一声当做是对她的回应,她笑了笑,不以为意。
你胡说八道
江白术觉得,余晚舟愿意让她针灸,这已经是软化的一种体现,这种情况在她看来就是很大的进步。
沈余渊中午抽空过来看余晚舟的时候才知道江白术给她治病的事情,他听到余晚舟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抱怨江白术的狠毒和残暴。
他知道余晚舟的性格,所以只是略掀了一下眉,便淡声说:“我觉得白术说得挺对的,你要是不配合她的治疗,那就是在成全我们,且你要是有事,我们都没有心理负担,毕竟你生病了嘛,我们都尽力为你医治了。”
他这句话差点没把余晚舟给气得吐出一口老血,她有一种被自家儿子嫌弃的感觉,问题在于她还找不出毛病来。
她甚至还觉得他话里有话,他们是在努力在给她治病了,她要是再病死了,那就是自己作的!
余晚舟决定以后都不要理她家儿子了,这儿子算是白养了!
沈余渊离开后不久,护士把药送了过来,余晚舟看着那黑糊糊的中药就直咧嘴,她一点都不想喝这玩意!因为实在是太难喝了!
她还觉得自己要是太配合了,就实在是有些打脸,怎么也得江白术过来求她喝!
只是她的这个算盘算是落空了,下午四楼有位病人的病情突然恶化,西医要给那位病人上呼吸机,但是江白术却觉得还没有到那一步,觉得可以用救逆汤来试试。
因为科室主任之前交待过让西医配合中医来治疗,负责那位病人的西医便决定听江白术的意见,让她先进行急救,要是实在不行,再上呼吸机。
因为这个病人的事,江白术忙得团团转,哪里有空去操心余晚舟有没有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