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好一会儿,祁妙抬手妥协:
“停停停,我看你也没什么恶意,要不我们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来,不然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蓝衣公子软着脚坐到另一方青石上,勉为其难的点头:
“好。”
“你干嘛老是要给我下跪?”
祁妙不解。
“你以为我想?”
他咬牙,“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你,就控制不住的想这样,比对我老子还恭敬!”
祁妙挠头,“这么奇怪吗?”
他一字一顿道:“所以,我才问你,究竟是谁,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这样强的压迫感,仿佛是印在血脉中的诅咒,无法摆脱,无法抗拒。
唯有臣服,才是最原始的冲动。
而这,显然不是一个普通人族修士能做到的。
“我?”
祁妙面无表情的比了个剪刀手,
“如你所见,我只是个柔弱可爱善良又美丽的人族少女罢了。”
听到这番回答,他的表情如同吃了苍蝇,“你说话一直这么恶心吗?”
祁妙:“呵呵。”
她正经了些,自我介绍:
“我叫祁妙,是兰莳的好朋友,不是什么‘东西’,确实是正儿八经的人族。”
“至于你,”
她拿出两枚鳞片,上下扫了他一眼,“多半是个海鲜?”
“什么海鲜?”
他怒了,“我重溟可是鲛人族高贵的王子殿下!”
“你出去打听打听,整个水产界,我是老大!”
“原来是条美男鱼。”
祁妙若有所思,“所以只能算半个海鲜?”
重溟:“……”
祁妙又问:“你刚刚说你叫重溟,莫非你就是那个被兰莳甩了的前夫哥?”
“说话放客气点,”
他不满道,“我们那明明叫和离。”
祁妙懒得绕弯子:“那你追到这里来,是想复合?”
“不是复合,是重新开始。”
他理理衣襟,自信满满,“她一定会和以前一样,喜欢上现在这个我的。”
祁妙适时想起元元的话,脑中灵光一闪,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其实,从始至终,兰莳的那些夫君,都是你吧?”
她语气复杂:
“每次兰莳对你厌倦决定分开后,你便会换另一个身份接触她,从里到外都变成她当下最喜欢的样子,如此循环往复。”
他大方承认:“是又怎样?我就是要天长地久的陪在她身边。”
祁妙一时
不知说什么好。
说他心机深重吧,偏偏他的出发点简单到令人发指;说他单纯吧,他还知道换马甲玩钓系。
最后的最后,她问道:
“你为何对兰莳执念如此之深?”
“我们鲛人族,一生只有一个配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