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突然气地胡子都开始抖:“招摇撞骗也就罢了,开了医馆,居然还亏了钱!造孽啊造孽,朕这样神武,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憨货。”
朱标:“……”
朱元璋摆摆手:“不说他,不说他,他一个男儿大丈夫,本就该摔一摔跟头,实在活不下去,不还可以跟朕当年一样吗?反正饿不死他,该让他吃一点教训。”
可虽是这样说,朱元璋似乎还气不过,于是又道:“一个医馆,开了十几日,居然就亏了九两银子,哎,真是脸都丢尽了。朕臊得慌!”
朱标道:“不如儿臣去凤阳……”
朱元璋又摆摆手:“你别管他,由着他去,这家伙,还有那个家伙……”
朱元璋顿了顿,朱标一时不明白另一个家伙是谁。
却又听朱元璋道:“他们聪敏是有余的,就是阅历不足,人在少年的时候,就容易目空一切,不知天高地厚,以为仗着自己一点聪明,就可以做成什么事!就该教他们吃了苦头,才能收了心。”
朱标只好点点头道:“是。”
…………
马皇后此时在寝殿之中,做着女红。
灯火冉冉,却有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儿,此时趴在几子上,灯火之下,她一双眼眸,在烛火的映射之下,显得格外的明亮。
此时,她正摊开一封书信,只大抵看过,面上却吃吃的笑:“母后,母后,三哥来书信了。”
马皇后的秀眉微微蹙起:“说了什么,不会是什么胡闹的事吧。”
女孩儿道:“这倒不是,三哥说有好事给我,还说……还说什么泼天富贵,这世上,唯有他最信任的女子,才肯托付。”
“那到底是什么富贵?”
马皇后一头雾水。
女孩儿细细看过一遍书信,才道:“没说。”
于是马皇后又好气又好笑地道:“你别搭理他,他准没什么好事。”
女孩儿噢了一声,想了想,却道:“可是三哥还说,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将来一定会追悔莫及,他……他说他心疼我,在凤阳时,每日都在挂念我哩。”
马皇后:“……”
见马皇后久久不说话,女孩儿便又道:“我想三哥只想着对我好,一定不会害我吧。”
马皇后叹口气:“你们兄妹的事,你自己拿主意,不过你要仔细了,他可是打小就上房揭瓦的,也就是这些时日,转了一些性子。你和他不同,你是女儿家,可不能随他一起胡闹。”
女孩儿鹅蛋般的脸上,便露出了一丝浅笑,吐了吐香舌,又旋即露出憨态,道:“嗯,女儿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