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先生摇头,“你看,我把我的工资卡都上交了,密码六个零,我们分得了吗?”
周济予陡然瞪大眼,直愣愣地望着他,半天咽了口唾沫,“工资卡?那是工资卡?”
“是啊。还有一张灰色收入的卡,密码六个一,回去交给你。”
商先生似笑非笑,“连我父母都说我是个模范丈夫,你要不要试试?”
周济予突然跳起来,甩开两只胳膊翻箱倒柜满世界地找啊,连香炉里的灰都扒开了捣腾了好几遍,一无所获,周济予哭丧着脸,瘫在桌子上。
“不见了?”
“不见了。”
“不见就不见了吧,一个月也没多少钱。”
周济予一惊,“你不补办?”
一脸渴求地望着他。
商有端又躺下来,“为什么要补办?”
周济予靠着桌子趴了好几分钟,右手狠狠拨弄着蜡烛,炽热的蜡泪把手指烫的通红,周济予突然站起来,蹲在商有端面前,讨好地说:“你还是补办一张吧,就算你拿的是全市最低的工资,好歹也是钱啊,整天锻炼出任务,风里去雨里来的,这是辛苦钱,不拿白不拿,你说是吧。”
商有端把腿伸开,“你蹲着也是蹲着,顺便帮我捶捶腿吧。”
周济予还真听话,当真不轻不重地捶上了。
商有端闭上眼,舒服惬意!
周济予狠狠白了他一眼,语气却温和之极,“你这卡不补,最后全便宜银行了,他们拿着你的钱放贷,赚得盆满钵满,末了还制定霸王条款,到头来吃亏的全是老百姓……”
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怎么听怎么扯得没边儿,悻悻地笑了两声。
商有端舒了口气,“往上捶捶。”
周济予低下头,见自己的双手正放在他大腿上,还怎么往上捶啊?坐在床踏上气鼓鼓地瞪着他。
窗外细雨绵绵,时间流逝,远远传来敲更梆子声,二更了。
周济予推推他,“我知道你还没睡,你难道要我养你一辈子?你还赖上我了?”
“赖?你用词真不恰当,我是受害者,我只是在维护我正当的法律权利。”
“你还理直气壮了!”
周济予使劲推他,“你看上我什么?”
“你没发现自己的优点?”
“我什么优点?”
商有端翻了个身,“你什么优点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周济予猛抬头,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就着商有端侧躺的姿势,一巴掌把他掀到床里面,和衣躺倒,斜眼瞟瞟他,翻过身,屁股对着他。
听着商有端匀细的呼吸声,周济予心中忿忿不平,可又无计可施,辗转反侧,直到凌晨时分才睡着。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己枕着商有端的胳膊,正躺在他怀里。周济予一挺身坐起来,“起床!起床!今天要回家了。”
率先起来,出门打水,刷完牙洗完脸还不忘喊:“喂!过来洗漱。”
商有端系着腰带出来,拍拍小予的脸,对着耳朵吹气,“你果然很贤惠。”
周济予扭头就走,高声喊:“陈老汉,上早饭。”
吃完饭,外面还在滴滴答答地下着小雨,一人举一把油纸伞,并排漫步在青石板路上。路旁的排水沟水花翻滚,下了一夜的雨,城市排水系统跟不上,凹凸不平的路面积水颇深。
小予拎着7斤多银子,没一会儿手臂酸麻,商先生伸手接过来,“带银子回现代不值钱,还是去换成金子吧。”
周济予点头,“有见地!”
随后,俩人进了家钱庄,掌柜的一听要换9两金子,惊得直伸脖子,“客官,小店5两金子镇店,全兑出去,我们靠什么活着?”
好说歹说,换了二两。
这一早晨,光跑钱庄兑换就花了三个多小时,从城东跑到城西,拎着一口袋金子,小予快虚脱了,靠在土坯墙上呼哧呼哧喘粗气,笑嘻嘻地说:“赚不义之财真是大快人心,人民币十几万,赶明儿我贩它两卡车到明朝来卖。”
商有端掂量掂量钱袋子,“嗯,夫妻共同财产。”
小予震惊,抬腿就踹,商有端哈哈大笑,吧唧一口亲在他额头上。
旁边两个挑担子卖桃子的小贩,见此情景破口大骂:“逗龟孙子逗到大街上来了,还有风化吗?淫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