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不知太后与陛下这母子两人有什么矛盾。可就算谢琰不想让太后主持,择一位赞者便是。
何必一定要自己主持?
封妃大典的前一夜,云姒面露忧色。
金茗以为云姒是紧张了,凑过来与云姒闲谈,想分散分散她的心思。
还是白毫心细,看出来云姒真正在担忧什么:“姑娘这是在心疼明日要赏出去的银子呢!”
云姒轻轻瞪了白毫一眼:“我才不心疼!”
她可没那么小气……只是,只是这笔银子赏下去后,她手中剩下的银子真的不多了。
这样只出不进,很快便养不起一百人的禁卫军了。
她必须要趁着自己手中还有银子,想个能赚钱的法子才对。
不知道贵妃能不能在宫外开铺子做生意?
她肯定不会让外人知道铺子是她这个贵妃开的,找人在外头帮她打理,她在宫中收银子……陛下会应允吗?
“姑娘,早点歇息吧,明日有得辛苦呢。”
直到金茗催促她就寝,云姒才收起脑中纷乱复杂的念头,躺在床榻上。
今夜谢琰没来流云殿,云姒一人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竟觉得很不习惯。
谢琰夜夜都来,不知从何时起,她竟然已经习惯了。
半夜,云姒在睡梦中翻身,翻过身去觉身旁无人,竟然猛地惊醒了。
她睁开眼,在黑漆漆的寝殿中盯着帐子顶,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睡去。
次日清晨,云姒早早地被金茗叫醒,竟比她成亲那日还要早。
封妃大典前的准备也比成亲那日更繁琐,礼服穿戴整齐就要好半天,更不必说头与妆容。
宫门一开,早就候在门外的外命妇便鱼贯而入。
内命妇们更是早早来到流云殿,垂而立。
云姒穿戴妥当,走出寝殿之时,内外命妇都已整整齐齐地站好了。
不过大家都低着头,云姒远远望去也分辨不清谁是谁。
后宫的诸位夫人,云姒从不来往,至今也没记住她们都长什么样。
今日请来的外命妇,也多是在谢琰的逼迫之下请来凑数的,许多夫人小姐云姒都不甚熟悉。
她最熟悉的只有罗璇玑与傅雪两人了,云姒将她们排在了第一排,倒是一眼就看到了她们。
不过此时,两人也与其他人一样低着头,不敢看她。
偌大的流云殿前,唯一一个抬着头的人,是谢琰。
谢琰在耀眼的日光下,目光牢牢黏在云姒身上,大步流星地朝着云姒走来。
云姒看到逆光而来的谢琰,呼吸一滞。
霎时间,她明白谢琰昨夜为何没有歇在流云殿了。
若是他歇在流云殿,早晨必定要在流云殿更衣,云姒便会提前看到谢琰身穿礼服的模样。
今日,谢琰身上也穿了云姒从未见过的礼服,头戴高冠,打扮得华丽郑重。
将平日的十分俊美,变成了二十分!
令云姒呼吸一滞的是,谢琰身上的礼服与她身上的这套款式相近、用色仿佛,看起来就像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