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崇对此也是颇为关心。最近一连数日都是扎在兵部送来的详情文卷之上,挪不开眼睛和精力。
自崖山外海上的那场水战至今,已经二十余年过去。
大雍的江山也由风雨飘摇,到如今不仅收复了黄河以南所有的国土,更是将都城重新建在曾经极盛的大唐故都原址之上。原本纵横天下所向披靡的死敌北凉,也被大雍的军刀和马蹄硬生生的压制在了黄河以北。
大雍不仅收复了大半的国土,更是一举占据了开国之时就有心无力占据的陇右和西北。
得陇右和西北,军中就可以有源源不断的骏马。
有了骏马。原本孱弱不已的骑兵,已经可以凭借手中马刀骑枪和骑弩之利和北凉最精锐的铁骑正面交锋而不落下风了!
这二十年来,倒在大雍兵锋之下的北凉铁骑已经不下二十万!
琼州历经数年打磨,初建成的四卫羽林,也由成军之时的区区四万人马,扩展到如今,光是玄武军就有步卒精锐三十万之众。骑兵还保存当年番号的朱雀军也保持了五万骑的规模。
白虎卫的重甲骑兵依旧保持了五千的编制,只是增加了万余轻骑,作为重甲骑兵的辅助和后备。
其余除了依旧在西域苦战的李文郎部暂时没有正式的编制之外,驻守河套的新编西军也在河套大战之后迅的恢复到了五万骑的规模。
皇家禁卫军中,也保持了步卒十万,骑兵五万骑的编制,驻守关中,负责拱卫长安!
水军保持了当年的五万编制,除了半数留在东南以及琼州附近之外,其余半数尽皆随凌春入了黄河。如今海外的水道上,几乎看不到还有敢拦截大雍商船的海匪了。
大雍兵马之盛,前所未有!
但是对面的北凉,依旧拥兵三十万骑,依旧对刚刚失去的大片土地虎视眈眈。
大雍内部却因为蜀王和太子的成年,出现了兄弟阋墙的苗头。
这是赵崇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虽然之前就有预感,才将蜀王册封王爵之后,匆匆送到属地就藩。
但是裂痕并没有因为蜀王的南下而弥合,而是在外力的干预之下,越来越大。终于酿成了潼关外大战紧急之时,剑门关突然关闭的事端来。
自己此次用白虎卫封赏一事,敲打太子,对于魏家来说,着实有些不公。
对于太子来说既然是想用纳娶宋家幼女为侧妃的家事来遮掩将手伸向荆襄的国事,那就要做好被敲打的准备。因为在皇家,家事即是国事!
不公又如何?有得就必有失!
至于二子蜀王,剑门关一事,可以理解成是被迫反击,但是非常之时,毫不顾忌战局的任性,不光是一次不痛不痒的训斥就算是惩戒的了。
先前默许的和宋家亲善甚至是有意撮合蜀王娶个姓宋的王妃一事,就只能是以太子胜出而告终了。
这翻敲打,才是蜀王府为剑门关短暂关闭所付出的代价!
“陛下,户部尚书,内阁辅求见。”
正当赵崇沉思其中的时候,殿外的当值女官,轻声道。
“哦!定然是明年的钱粮开支计划已经暂时拟定清楚了。”
赵崇闻言低声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