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咬牙:“刀!”
柳襄见会错意,颇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唇,但?她并没有将刀递给谢蘅。
她轻轻将手放在他的掌心,自然而然按下来:“这种事,不必你来。”
这些?官兵没什么功夫,但?武器倒是锋利得很,她怕他伤着自己。
安抚了?谢蘅,柳襄再看向?梁少仁时,眼底已尽是凌厉和?杀气。
柳襄长在军营,从记事起?便每日都?在练武,十四岁那年软磨硬泡终于?如愿随父亲上了?战场,那一杖她算过,她共斩杀十一个?敌人。
从那以后,每次大大小小的战役她全都?参加过,哪一回回去不是全身是血。
整整四年,她已经算不清斩杀过多少敌人。
但?面对自己国人时,她向?来都?是温和?无害的。
她从不愿意将刀剑对准自己人,这是第二次,她对自己国人动了?杀念。
第一次是柳老管家死时。
县衙中的衙役都?是些?酒囊饭袋,一时间都?被柳襄的气势骇住,还是张公子?又怒喊了?声他们才一拥而上。
柳襄将谢蘅紧紧护在身后,一脚踢开最先冲上来的人,又反手劈向?一侧的人,不过几?个?眨眼间,十来个?衙役全都?躺在了?地上,哀嚎一片。
柳襄持刀冷冷望着挡在梁少仁身前的张公子?,她的脸上被溅上一串血花,从眉眼到唇角,看的人心惊肉跳。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张公子?眼底逐渐有了?惊恐,吞咽了?一下,缓缓往后退着:“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怎会有如此惊人的武功!
“来人,来人啊!”
看着柳襄渐渐逼近,张公子?急的连忙大喊。
很快,县衙里的人听得动静,陆续有衙役赶来,其中包括典史刘斌父子?。
刘公子?那日也随梁少仁去了?豆花摊,他见过谢蘅柳襄,当?即就明白了?什么,轻声朝父亲说了?什么。
刘斌皱了?皱眉头,眼底快速闪过几?分嫌恶,随后才看了?眼倒了?一地的衙役,沉声朝儿子?刘诚道:“再叫些?人来。”
这回怕是碰到惹到什么硬茬了?。
刘诚忙转身喊人去了?。
很快,便有几?十个?衙役围住了?柳襄谢蘅。
柳襄扫视了?眼周围,目光淡然,全然不将这些?人放进眼里。
谢蘅这时看到了?她脸上的血迹,不满的拧起?了?眉头。
“柳襄。”
柳襄刚要动手,听见谢蘅的声音转过头,却?见谢蘅拿着一方手帕走近她,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抬起?了?手。
谢蘅轻缓地擦拭着她脸上的血迹,从眉眼到唇角,专注而仔细。
柳襄紧紧握着手中的刀,眼也不眨的看着他,心跳如雷。
他每擦拭一处,她便觉心尖也跟着一颤。
她一直很清楚自己很喜欢他这幅皮囊,他的每一处都?长在了?她的喜好上。
她也一直认为,她喜欢的只是这幅皮囊。
但?现在,她意识到,好像不是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喜欢的似乎不止这幅皮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