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先生好眼力,竟能在这暗夜,光从背影就能猜出我是谁。”
六王爷慕容烨扶起薛真卿笑道。
薛真卿:“王爷威仪,不同凡响,纵是背影自然也能认得出来。”
慕容烨笑得更是开怀:
“本王看来,薛先生的这一张巧嘴才是不同凡响,一开口就让本王甚是高兴!”
“不仅如此,薛先生的眼界、胆识也都非常过人啊!”
“帷幄之间一步三算、沙场之上忠心护主,有勇有谋、有情有义。”
“难怪本王那个二侄子花了大力气,不惜在朝堂之上和太子反目,甚至不顾名声、不要前途,也要把先生请下老君山、带回庐阳、藏进秦王府里。”
薛真卿闻言,连忙重又跪下,故作惶恐,杏目圆睁薄唇张翕,半天才说出一句:“学生不敢!学生何德何能,承蒙秦王殿下抬爱。”
六王爷慕容烨早已探知“薛敬辞”
的“所图”
与秦王慕容成岭的“所予”
不对等。
此间,“他”
又在南疆孤注一掷,舍命替秦王挡了一箭,竟不曾料想,居然未得任何封赏,听闻最近“他”
更是牢骚满腹、郁郁不得志,于是,今夜,亦是纨绔同游、欢场买醉,借风月酒解仕途愁……
因此,六王爷慕容烨也不再绕弯,单刀直入,向“薛敬辞”
透露了太子的招揽之意:
“想必薛先生也有所耳闻,当日,太子曾在朝上反对秦王招安老君山。”
“其实,太子殿下并不反对‘招安’,而是反对‘秦王招安’。太子殿下要防秦王结党。”
薛真卿跪地低着头,并不言语,等候六王爷慕容烨说出下文。
慕容烨:“当今圣上,贤德英明,但也不是完美无缺、滴水不漏。人非圣贤,终究是璞玉微瑕,圣上的瑕疵在于一碗水不端平。”
“而,为父为君,尤忌不公,陟罚臧否,不宜异同。”
“皇上和先皇后伉俪情深,由于三兄弟中秦王的长相酷似先皇后,从小,陛下就偏爱秦王多些,先前甚至一度想要违祖制,生出过废长立幼的念头。”
“而今,又不顾朝中老臣们的规劝,把兵权全权交于秦王。”
“本王那个二侄子若能懂事儿些倒也罢了,但他偏偏又是个恃宠生骄、不知避讳的,只顾自己博取圣宠和民间虚名,再三让太子陷入难堪之境。”
“帝王之家最怕兄弟阋墙,所以,太子防的是秦王羽翼日益丰满,有朝一日心生反意,太子并不是针对老君山众人。还望薛先生体谅。”
薛真卿诚惶诚恐:“学生岂敢迁怒太子。”
六王爷慕容烨扶起“薛敬辞”
,和蔼地笑着:“先生不用如此战战兢兢,本王今日冒昧请来先生,乃是太子授意。”
“太子殿下希望先生能为太子幕僚,辅佐储君。平日替太子看着秦王,谨防他有异动。这并非太子多疑,而是唯恐‘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终究,防人之心不可无。”
“毕竟,官家如有变故,苦的是天下百姓。太子殿下他赌不起也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