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啼成什么样子!”
柳闻莺闻言忙上前拉人,又大着胆子纠正道:“戚六公子是我姐夫,不能说是‘外人’吧?”
余氏闻言立刻就放开了手,三下两下擦干了泪,抬头瞪着戚长生:“你怎么在这里?”
神情语气着实不客气。
戚长生脾气很好,含笑施礼:“深夜本不该冒昧上门打扰,只是如今路上不太平,我总要送柳小姐回来才能放心。”
“用不着!”
余氏冷着脸道,“你不跟她在一处,她就安全得很!戚六公子,你有闲心关照别人,不如先关照关照自己家吧!惹上了那么大的官司,还敢到处跑!”
“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柳孝延啪啪地拍了两下桌角,“没见识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余氏被他吓得缩了缩脖子,又不甘心地嘀咕道:“我又没说错什么!本来就是,年纪轻轻胡作非为,惹了娘娘生气,说不定还要连累我们……到时候拖着我们跟你抄家灭族,我们求告谁去……”
戚长生被她训得灰头土脸的,也不辩解,作出恭谨的样子来低着头一直赔罪。
柳闻蝉终于看不下去,皱眉出声打断了余氏的絮叨:“你这么怕被连累,怎么不求父亲给你一纸休书?”
“啊?!”
余氏愣了一下。
柳闻蝉拉着戚长生在旁边坐下,平静地道:“这些日子我忙得厉害,一时照顾不到家里人,是我的错。你若有怨气只管来抱怨我,不要拿旁人
出气。”
这是明着护短了。
戚长生翘起唇角露出几分笑,攥着她的手道:“无妨的。戚家如今的确是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岳母大人心里担忧也是难免的。”
这是好话,但余氏还是没忍住冷哼了一声:“你这声岳母叫得可还是太早了些!事情还没完呢,谁知道你能不能活到娶我们大小姐的那天!”
“不许乱说话。”
柳闻蝉皱眉道,“你若不想当这个‘岳母’大可自请退位,不要在这里夹枪带棒说些不中听的。”
许是因为她的神情实在冷得厉害,余氏终于将嘴边那些难听的话尽数咽下了,有些不情愿地嘀咕道:“还不是因为担心你!”
“现下咱们跟戚家也说不上是谁连累谁,”
柳闻蝉道,“咱们家也在风口浪尖上。抛开女学堂的事情先不论,就是今早宫门口那件事其实也是我与他们一同策划的。你若觉得做了那些事就要抄家灭族,那么咱们跟戚家注定还是一路。”
“你策划的?!”
余氏吓了一跳,又慌张起来:“你也是他们同党?有名有姓跑不掉的那种?那怎么办?要不咱也收拾东西跑路……”
说着当真转身要到后堂去安排。柳闻莺忙拉住她,无奈道:“跑路急什么急呢?咱们连个能藏人的庄子都没有,能藏到哪儿去?你先听大姐姐怎么说!”
余氏没法子,只得又转回来,看着柳闻蝉:“不跑恐怕不行吧?跑慢了也不行!
你也是,什么时候了还不干正事,大半夜竟然还跟他出去游玩……”
“这就是我们的正事。”
柳闻蝉道,“我与他同进同退,没有什么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