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追出去,见祁玄月坐在凉亭里。
夕阳如烈火,燃得大地泛着金光,她陷在阴影处,脸色并不分明。
他靠过去,她就扭身背对着。气哼哼的。
云霄跪下来,扯扯她的裙摆:“姐姐,云霄知错了。”
祁玄月哼道:“你哪里错了?是朕强抢良家男子!是朕自作多情。”
云霄握着她的手,她用力的要抽回去,云霄握紧,她抽不走,心里才好受了一点点。
“不是,姐姐没有自作多情。云霄知错了。”
“错哪了?”
他眨着无辜的眼睛:“再也不裹得严严实实了,姐姐别生气。”
祁玄月皱起眉,这是重点吗?
转念一想,当然是重点。
她斜眼看看他,本来还是生气的,可是小美人好好看啊,看一眼,气就消了一半。
她质问:“姐姐和你师姐同时掉河里,只能救一个!你救谁?”
这亘古难题……云霄那简单的脑袋哪能想出答案。
犹豫了一会儿:“我力过千斤,为什么不能一手一个?都拉上岸!”
祁玄月皱起眉毛:“一手一个?你还打算享齐人之福?”
云霄问:“什么是齐人之福?”
祁玄月咬牙:“你给朕等着!”
她起身提起龙袍就走,脚步咚咚响,还带着气。
————
祁玄月坐上明凰宫主位,命静芝从舞房中招来两位少年。
云霄在她身边扯她的衣袖:“姐姐,师姐待我很好,我不能不救她……两个都救,同时救,行不行?为什么只许救一个?你们都是最重要的。”
祁玄月更气了:“都?最重要只有一个!有些事,一辈子只能选一个!救人只是打个比方!”
云霄皱着眉,只能选一个?什么事只能选一个?
不多时,两位舞房少年到了。
祁玄月抬抬下巴:“捶肩。”
两个少男长袍飘然,身材样貌都是舞房最出挑的,十分俊俏。十七八岁的年纪,一听说来伺候圣上,简直是祖坟冒青烟了,牟足了劲要表现表现。
两人得令,一边一个跑过来,右边那个,用肩膀撞了撞云霄,把云霄挤开,凑在祁玄月身边,轻柔的捶着肩膀。
勾人的眼神一下一下朝着圣上抛,盼着圣上能一眼看中他,就此成了春侍,便一步登天了。
祁玄月眯着眼,耳朵仔细听,却听不到云霄的反应,他的呼吸声并无变化。
她心里更恼了,难道他半点意思都没有?就算她真的招来其他男人,他也不在乎?
她皱着眉看过去,就见云霄的眼睛里都是水汽,乖乖的,静静的,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再过片刻便要滴下泪珠了。
她挥挥手,让两个少年出去。
“可以一手一个吗?”
云霄摇摇头:“如果是指伴侣,不可以。”
祁玄月问:“只是捶个肩,哪就谈到伴侣?你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