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薇瑟以为自已再也不会有如此的遭遇了,本该如此的
那是一个怎样的开始?当她还是一个小姑娘的时候?
当她还在十五岁的时候,当她的头发和眼瞳还是棕色的时候,当她还和家人无忧无虑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当她。。。。。。。。。。。。没有遇见“勇者”
的时候。
她并不叫做“伊薇瑟”
,而是和无数个被父母期望着健康成长的孩童一样再平凡不过的名字。。。那名字已然淹没在时间的长河中了。
那时,年幼的她刚回到家,发现村子被魔物袭击
不知为何,平日炫耀着肌肉的卫兵们就好像突然失去了抵抗能力,大部分人被杀死,一些则被抓走。
主犯是。。。再普通不过的哥布林。
“伊薇瑟”
像疯了一样跑到城镇,带着一身伤冲进了冒险者协会,没等她哀求着让谁伸出援手,那个男人就直接站了出来
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是你看到的第一眼就会知道他是一个男人,他有着怎样的一张脸?那是十分普通,十分寻常的面孔,没有一丝特点,寻常到让人略过一眼就会忘记。
他十分的温柔,细言细语的安慰了她,虽然“伊薇瑟”
并不知道那男人说了什么,甚至到底有没有张口,但她就是平静了下来。
那个男人身后,站着十分强大的冒险者,是那种一眼看去就能察觉的强大,不论装备上还是体型上,他们就是那种代表着“强大冒险的”
的人
“伊薇瑟”
以为自已找到了希望,却不知那是她做过最后悔的决定
她为了能救自已的母亲,拯救村子,提出了带路的要求
被答应的那一刻,她失去了所有,失去了名字,失去了过往,失去了自我,失去了作为“人”
的自由,成为了一个、在所谓“勇者”
手中起舞的提线木偶
被迫登上“勇者斗魔王”
的舞台,伊薇瑟拿着至今依旧令她胆寒的魔剑,在她依然幼小的时候,一次又一次冲进杀不完的成群魔物之中,随着那把触之即死的刀刃一同跳起怪异又陌生的舞蹈
魔剑的魔气撕裂她的身体,又带给她不死的生命力,如同钝刀开刃,她的身体在痛苦之中磨炼的愈发坚韧,这却被他看做是身具强大潜力的证明
即便身体支离破碎,即便战斗到无力再战,她也无法停止,只要被迫跟随那个男人的步伐,越是前进,就越是受到加倍的苦难。
在布满荆棘的道路上,她遇到的阻碍一次比一次强大,一次次学习不属于她的技能,又一次次被抛进凶恶的险地,随之而来的是非人般的成长度,她不得不与魔剑一同成长,不论走到何处,都会带来遍地的鲜血与尸骨,她习惯了带来死亡的舞蹈,手持魔刃就如同与死神伴舞,抛洒的肢体与鲜血就是对她最诚挚的赞赏
那是令人不愿意回想,宁可毁掉一切也要将相关记忆尘封雪藏的经历,在这冰冷的成长中,她痛苦,她质疑,她悔恨,她释然。
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个男人,那个“勇者”
眼中平淡的目光,他可能永远只会看着眼前的目标,即使同伴倒下、受创,被俘乃至被杀害,他的脸上也从来没有变过一点颜色
恐怕他才是最可怕的敌人,那“勇者”
才是真正的非人之物
这或许就对应了她最初想知道的答案吧。
伊薇瑟无数次强迫自已代入那个“勇者”
,强迫自已以他的方式思考,不论是兴趣使然也好,单纯的折磨也罢
“为什么要选择我?”
就在过去与现在交织的那一刻,她仿佛从混乱中听到了一个声音
“哥布林袭击村子?就给这么点经验?但是这个nc居然刷出紫色资质哦。。。这不就是最大的奖励吗?奖励都给我了我还做什么支线,打主线去咯。。。”
我绝不允许。
“我绝不允许。。。”
伊薇瑟近乎沸腾的灵体逐渐淡去,【死神之舞】的刀身却震颤不停
“我绝不允许!决不允许你能安然无恙重新站在这里!”
“我要你付出代价。。。将你的肆意妄为,皆数偿还————!!!”
【死神之舞】刀光一闪,无形的剑风搅动着怨气形成了倒卷的巨大风暴
洛德吓了一跳,他后退一步,然后向下倒去
他的四肢还在半空中就已然分解。
“看来姐们的意识已经被时间摧残的差不多了。。。虽然但是我还是要说,这刀太快,根本感觉不到。。。”
如发般细密的刀刃暴风将洛德凌迟,似乎伊薇瑟每痛苦一分,这刀刃就更细一分,直到洛德半个躯干变做刺身才堪堪停手。
“没用的,你是杀不死勇者的,因为是勇者所以从不失败,难道我们的攻略之旅还没让你认清这一点?”
这一番话下去,周围本就浓郁的怨气又猛然膨胀,直接吞没了洛德,从他中第一刀到身体变成碎片,只过了大约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