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鹏无有不从,“只要你肯帮我想就行只是最好快点儿啊,知县老爷那边催的紧。”
应付了王鹏,阑珊匆匆忙忙地转出牢房大院,转而往县衙急赶。
远远地就见几个衙差们聚在门口上,热热闹闹仿佛不知在说什么。
眼见越来越近,却听到那帮人中一人伸出小指往下一点,说“骗你是这个昨晚上在万府里看见的人可多了去呢,王爷跟咱们舒监造两个在房间里呆了有半个多时辰两个人出来的时候还衣衫不整的”
另一人激动地抢着又说“我跟你们说啊,早在这之前我就就觉着王爷跟舒监造之间不太正常了,再说舒监造生得那个模样他们江南人又总爱搞那些断袖啊之类的”
阑珊本是要进门的,没想到居然听见这么两句,一时呆住了。
那几个衙差说的兴起,唾沫横飞,正要再添油加醋,却听有人喝道“都在瞎说什么”
这声音突如其来,把阑珊也吓了一跳,忙回头看时,原来是王鹏不知何时跟了来,大概也听了个正着。
阑珊乍听见那些话,又是惊愕,又是生气,又觉着好笑,正不知要上前还是悄然退后,没想到王鹏居然也来了。
王捕头气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越过阑珊走到那几个衙差跟前“你们这帮混账王八羔子是不是吃了屎,满嘴里喷的什么粪还是说你们都是亲眼见到了没影的事也在这里乱嚼,是不是没事儿给你们干”
衙差们都知道他脾气火爆,吓得都缩头后退,不敢还嘴,且又看见阑珊也在场,他们虽然好八卦爱乱嚼,但毕竟向来跟阑珊也处的极好,如今给人捉了个现行,很是不好意思。
王鹏暴跳如雷,阑珊却走了过来,此刻她已经平静下来,非但不恼,反而笑道“王捕头不必动怒,反正不是真的,随他们说就是了。”
阑珊又笑看这些捕快们“只不过你们也太大胆了,我听见倒没什么,可要是给王爷的人听见了怎么办他们可不像是我一样。”
大家面面相觑,本能地觉着阑珊要向赵世禛告状,慌忙求饶“舒监造见谅,我们知错了,且不是我们,是他们传的”
阑珊忙道“这种荒唐不堪的事儿我左耳朵听见右耳朵便出了,没那个闲心再去跟别人说,何况又不是什么好事,我干嘛要去巴巴的自取其辱不过你们若真知道错,就听我一句劝,非常时期,还是少说一句吧。”
众衙差很是惭愧,王鹏从旁说道“就该给他们一点教训才知道疼,居然敢在这里嚼舌,难道不知道荣王殿下是何等身份我看你们这帮王八蛋简直是在扯老虎尾巴,戳阎王鼻子把命闹着玩儿呢”
大家都深深低头。阑珊笑道“罢了,都快散了吧。”
她迈步往内去,其中一名衙差鼓足勇气道“舒监造,你是来见知县大人的吗”
……
她迈步往内去,其中一名衙差鼓足勇气道“舒监造,你是来见知县大人的吗”
阑珊道“我有事求见荣王殿下。”
那人其实也猜到了,所以才大胆问的,此刻忙回答“舒监造不必多走这趟了,荣王殿下一早就起驾了,听闻是去了旧溪草堂。”
阑珊一怔之下,忙道了谢,转身往旧溪草堂去,王鹏喝住她,命人去雇了一匹驴子,载着她往旧溪去了。
目送人走后,王鹏又狠狠地训斥这些衙差们“你们看看舒监造的为人,那些混账话你们怎么好意思也跟着传,非但自己不该乱说,听见别人说这些,你们就该上去痛打一帮狼心狗肺的东西也不想想,若不是舒阑珊是个真好心的,只要他稍微在荣王殿下面前说上一句,你们的还能留着那吃饭的狗头吗就只会欺负一个好人而已,哼以后还有谁敢嚼蛆编排,就来问问我的拳头”
大家都真心诚意的悔改,齐声连说再也不敢。
阑珊骑着驴子,颠颠儿地来到旧溪草堂,远远地就见赵世禛的马车停在那棵大柳树下。
她甚至看到了西窗跟飞雪的影子,那两人显然早就现了她,只是看着阑珊背着小包袱骑着毛驴的英姿,两个人的神情各自异样。
西窗叹为观止“我的天神,怎么每次见到他,都会这样令人惊喜。”
飞雪一笑不语。
此刻阑珊已经骑着驴子来到跟前,她许久不曾骑过了,未免有些操纵不当,眼睁睁地就过了车驾,她勒着绳子唤了好久,那驴子才不情不愿地停了下来。
阑珊有些笨拙地从驴背上滑下,扶了扶头顶的束幅巾,回头微微地欠身行了个礼,问道“请问殿下何在”
西窗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见她虽然仍是一袭麻布袍子,简单的黑色朱子巾,但巴掌大的小脸儿,肤色胜雪,且眉清目秀,双眸潋滟有光。
真是白瞎了这幅好皮相暗暗磨牙,西窗道“你的脸皮怎么这样厚,赖上我们主子了不成还巴巴地追到这里来”
阑珊一愣“公公见谅,我因为有一件急事,所以才”
“住口”
西窗不等她说完,立刻嚷嚷道“你能有什么急事我告诉你,就算昨晚上有什么,那也不代表是什么,我们主子那可是高高在上的人物,明儿一走,跟你永无交际,劝你还是趁早儿灭了那份痴心妄想”
阑珊呆呆地看着西窗,有些怀疑是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西窗又努着鼻子,鄙夷地哼道“自个儿老婆孩子都有了,还做这种勾当,也不羞”
听了这句,阑珊才确信她并未以小人之心度西窗之腹。
想起县衙门口那些人的话,阑珊知道是昨晚在万府那一场,让众人误解了,西窗护主心切,迁怒于她也不足为奇。
她只是觉着有些好笑,就算这些人信不过她,怎么就认定了荣王殿下会是那样“荤腥不忌”
的人呢
一念至此阑珊突奇想还是说荣王殿下的品格本就不算太高,甚至曾有过前科所以连贴身如西窗,都立刻相信了万府之夜,他尊贵的主子的确跟她生了什么“不可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