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汗父。”
皇太极微微皱了下眉,这是演的哪一出戏?三哥今个是怎么了?平日里嚣张跋扈的他,今天怎么如此的慌张心虚?
多尔衮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看到了莽古尔泰眼中的怒气,可他并没有告发,更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这件事情?这可真是祸从天降,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汗父……汗父……额娘她最近得了风寒,别再传染给您……”
莽古尔泰突地从地上站起,追上努尔哈赤想将前行的人拦下。
“哼,我就知道这中间有事。”
努尔哈赤完全不听莽古尔泰的话,来到衮代的院子前,一脚便将门踹开。看了眼掉在地上的门插,随即便大步流星地来到房门前重重地将门推开,此时屋子里的人早已乱作一团,只见衮代正与费格拉往自己的身上套衣服,“你们……你们……无耻!”
“汗王饶命……汗王饶命……”
衮代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她万万没想到汗王会突然驾到,如今看到面前站着的努尔哈赤,她就如同瞬间掉入了万丈深渊。
“莽古尔泰,快替额娘向你汗父求求情!”
衮代看向站在不远处,努尔哈赤身后的儿子,仿佛见到了一丝的曙光,用期盼的目光注视着莽古尔泰,大声地叫道。
“来人,把这贱人给我拉出去处死。”
努尔哈赤此时已是怒火冲天,他没想到他的女人竟然同男人私通,而且私通的男人竟然是费英东的儿子,这简直是他的奇耻大辱,若是费英东活着非得气死不可。
莽古尔泰从腰间抽下自己的铁锤,咬牙低声说道:“汗父,用不着别人动手,让儿臣来。”
说罢,握紧手中的铁锤,莽古尔泰几步来到衮代的面前,怒瞪着一双虎目,不给衮代任何说话的机会,便一锤子砸在了她的脑袋上,顷刻间血流成河,衮代的尸体倒在了血泊之中。
看着面前的儿子将自己的亲生母亲杀死,努尔哈赤全身不由微微一颤,莽古尔泰的残忍让他这位铁血帝王也感到了心寒。衮代再怎么十恶不赦,那她也毕竟是生他养他的亲生母亲,莽古尔泰怎么下的去手?
“费格拉,我念在你是费英东唯一的儿子的份上,饶你不死,你现在给我滚出赫图阿拉,永远都不要让我见到你。”
努尔哈赤强定心神低缓缓说道,眼前的一切让他感到痛心疾首。
“费格拉对不起汗王,辜负了阿玛的教导,再无颜苟活于世。”
费格拉突地站起身,朝着墙壁狠狠的撞墙,随即地上又多了一具尸体。
努尔哈赤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不由的摇头叹息,苍老的脸上露出惋惜之色,“可惜了……可惜了这将帅之才啊。”
瞥向一旁满身是血的莽古尔泰,“莽古尔泰,今日之事不可泄露出去,悄悄的将费格拉厚葬,三日后向外宣布就说你额娘突染疾病去世。”
“是,汗父。”
莽古尔泰轻声应道,心中却已将多尔衮的名字牢牢的记住,总有一天他会让多尔衮付出惨痛的代价。
宫外,皇太极、多尔衮并排骑马前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良久,多尔衮才缓缓开口,“我听汗父说,年后就要出兵,八哥这次是先锋要多加小心了。”
“嗯,得胜之时,我们城中再见了。”
皇太极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自从上次宫门处见过多尔衮一面,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将心中的烦乱压下,挑眉看向多尔衮低声询问道:“多尔衮,今天三哥为什么看到你会特别的愤怒,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
从刚刚开始他就觉得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莽古尔泰是个不会掩饰情绪的人,可他又是众多兄弟中最残忍的一个。
“这……我答应过他不向任何人说起这件事的。”
多尔衮紧蹙着眉头,显得有些尴尬,他根本没有向人说起那晚的事情,可看今天的架势,三哥是把这笔帐全都算到他的头上了。
皇太极突地拉住多尔衮的马,又看了眼周围,低声说道:“你跟我来。”
说罢,带着多尔衮径直出了城,朝着他们上次狩猎的庄子走去。当离城越来越远,两个人放缓了前行的速度,皇太极侧目看向一脸愁容的多尔衮,“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得罪了莽古尔泰可不是件好事。
“我……就是你缺席庆功宴那晚,我不是同你说在院子里散步吗?结果我走着走着路过衮代的院子外时,听到里面有男女嬉戏的声音,后来我细听才知道里面的两人是衮代同费格拉,再后来我被三哥发现了。”
多尔衮吞吞吐吐地将整件事情的过程说了一遍。
“你这回惹的乱子可大了。”
皇太极无声地叹了口气,看三哥的架势衮代必是在院中与费格拉私会,这年恐怕是过不好了,又会有人死了。
“我知道,我的点总是这么背,这种事都能让我给撞上。”
多尔衮撇撇嘴说着,抬眼看向明媚的天空。什么叫身不由己,什么叫有苦难言,他现在是被逼的无路可走,只能兵来将挡。
皇太极抬手拍了拍多尔衮的肩膀,嘴角勾起些许,轻声安慰道:“好了,别想了,事已至此,到时有事八哥会帮着你的。”
“好啊,那我先谢过八哥了……我们好久没有赛马了,怎么样?我们比试一下!”
多尔衮拉紧手中的缰绳朝皇太极微微一笑,“你赢了我送你一样东西,若是你输了,你这匹爱驹就归我了。”
“哈哈,原来你惦记上我这匹马了……好,我今天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罢挥起手中的马鞭,两匹如闪电般疾驰而出。白茫茫的大地上,两匹骏马奔驰向远方,绚丽的阳光勾勒出马上之人修长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