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佩自己也这么说的,我坚决不信。”
方阮表示不接受这个答案,“你怎么回事啊,我打给你是要你打击我的吗我那么早就开始追安佩,结果你后来居上跟石哥搞到一起去了,我这儿还没进展,这不对啊”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通,接着又说“你告诉我石哥怎么追到你的,我好照着学一学。连你这种冰山都能被拿下,石哥的法子肯定有用,快说。”
涂南看着车窗外的高公路,没看旁边,装作是在说别人的事,“没追啊,就这么在一起了。”
“真的”
方阮明摆着是不信的口吻。
旁边忽然一声笑,“我没追你”
涂南连忙捂住话筒,看他一眼,又松开,对方阮说“我有事,先不说了。”
电话挂了。
石青临开着车,眼睛看路,没看她,“来,你自己说,我有没有追过你。”
涂南心说随口一句,怎么就当了真,也是有心的,冲着窗外说“追过吧,可我没怎么感觉出来,或者你再追一次”
他回敬“想得美。”
墓园在山上,到了山下,停好了车,石青临先去花店里买花。
花店的老板拿了一束白菊花递给他,他接了,一只手捧着,一只手拿钱包付钱。涂南就在门外等着,他没回头,也没把花交给她拿,明明是一起来的,两个人看起来却像吵了架一样。
老板怕得罪人,也不好说什么,赶紧收了钱就送客了。
两个人一同上山,涂南还是落在后面,水泥台阶一直往上,她看前面的男人,他穿着深色的长裤,两条腿笔直修长,步伐快,很快甩开她一截。她终于忍不住,“真这么小气啊,一句话也生气”
那双腿停了,石青临回过头看她,“谁告诉你我生气了”
“”
现他脸上竟是有笑的,涂南就知道自己是被他玩儿了。
“这是提醒你,以后少没良心。”
这么多年就追过这一个人,还被忽视了,石青临都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来气他的。他手伸一下,把她拉上去,“记好了,不然下次还得好好教育。”
涂南手腕被他握着,听到这句就想说他流氓,可一想他流氓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说了也白说。
石青临玩笑开够了,把那束花放她怀里,“拿着,第一次见我妈,花还是你来送好。”
她捧着那束花,再看向他,现他脸上表情变认真了,来这一趟,他是很郑重的。
出来这儿的时候还是上午,等他们离开墓园下来,正好到吃午饭的点。
石青临早就订好了餐厅,领着涂南走进去时,告诉她,老爷子今天也来了。
餐厅里满座,靠里一张长桌还有座位,涂南往那儿看,果然坐着石敬年。
老爷子穿了件深蓝色的棉服,纽扣扣得仔仔细细,一头银丝梳的齐整,难得用上了他那根拐杖,坐在那儿,分着双腿,一手拄着搁在腿间,一手朝他们招了招。
他来了有一会儿了,本意是想一起上去看看的,可是石青临怕他腿脚吃不消,没让。老人家被说服了,就在这儿坐着等着他们下来了。
涂南坐过去打了招呼,感觉今天来的这一趟显得更郑重了,连老爷子都出面了。
石青临拿菜单给老爷子,他摆手推开,叫他自己看,只顾着跟涂南说话。
“南南,听石青说你爸爸病了,你看他什么时候好点儿,我去看看他怎么样”
涂南昨天刚跟方雪梅通过电话,她爸这两天情况还好,不过让老爷子跑过去,实在说不过去。“不用了,您是长辈,而且我爸又在区县里,去一趟挺麻烦的。”
石敬年笑着说“没事儿,那些都好解决,反正我人老了,闲着也是闲着,说不定看哪天天气好,下区县去钓个鱼看看风景,就顺道过去了。”
涂南笑笑,起先还没想明白,接着才回味过来老人家的意思。
这是要双方家长会面吗
她转着眼珠,去看石青临。
他把毛衣的袖口拉了上去,一条手臂挨着她,低着头,在专心地点菜。
她脚伸过去,想踢踢他,又觉得自己反应太大了,也许老爷子没那个意思呢。手心搁在膝上蹭了两下,正好想起来到现在还没洗过手,站起来说“我去下洗手间。”
等她走了,石青临才抬起头来,“老爷子,你很心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