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子和壑子找到桓伊和弥子时,他们两个正在街上吃早饭。两个人一人两个馍饼一碗羊汤,一碟垛子酱牛肉片。一天一夜没吃没喝,二人都饿坏了。
壑子和梦子挨着他们坐下,也同样要了二份,然后说:“累死我们了,我们跑了一夜找你们,你们逃脱了也不个信号,居然还在这里吃上了。”
弥子和叔子谁也没搭理他们,眼睛微垂,只专心吃食,二人早商量好了,见了他们就不理,谁让他们昨天无视留的信号。壑子梦子连问了好几遍,弥子赌气地说:“你们跑了一夜?我们还关了一夜呢。”
“那你们一大早怎么跑出来的?”
梦子关切地问。
“你还好意思说?昨天我沿途留的信号,你们为何没跟上?”
“留信号了?”
梦子和壑子互相看了一下,表示疑惑,“昨天我们返回时检查过了,没现任何信号啊。”
“不可能,我用的五色粉。昨天又没有下雨,不可能没有。”
弥子说。
“我们真没看到。”
壑子申辩说,“如果看到你留的五色粉,我们岂能见死不救吗?我俩一晚上没睡都在找你们,今天还说如果再找不到,就打算把这己吾县翻过来。”
“不用争了,吃完再去看看就知道了。”
叔子插话说。
四人吃罢早饭,又去了典韦祠。入口小路上确实没有五色粉的任何痕迹,别说五色粉,连马车的车辙印都没有,看来是昨天他们前脚走,后脚就有人打扫过了,怪不得壑子说没看到信号。
四人没走祠堂正门,分别跳上墙头,祠堂静悄悄,没有人,甚至连香都没点。是太早了没人来,还是?四人有点奇怪。跳下院墙,四个人分头巡视一番,祠堂里外没有人。既然祠堂里没有人,他们又只得返回街上。叔子脑海里一直呈现出昨天晚上在那个院子里看到夏侯悌的情景,他让壑子去找个马车,他们要再探探那个关他们的地方。
跑了好几条街,壑子没找到马车,却牵着一辆驴拉的板车,梦子问:“你怎么找了这样一辆车,马车呢?”
壑子不好意思地说:“实在找不到马车,家家都关着门。这辆车我还是偷来的。不过,我可把银子给人家放下了。”
于是四个衣着体面的人规规矩矩地坐在驴板车上,其中还有两个人蒙着眼睛。好在己吾城的街上并没有什么行人,否则一定会被人围观笑话的。四人从典韦祠出,桓伊和弥子根据记忆,数着步数,还原着行车路线。
就在四人的驴车穿过城街的时候,一个沿街的店铺二楼,一扇窗打开着一条缝,窗的背后站着两个人,正盯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跟上他们。”
其中一个人一摆手,另一个人马上做了个遵令的手势,转身急步下楼。留在楼上的那个人,脸依旧望着窗外,一只手里来回捻玩着两棵半透明的彩色珠子,那珠子正是“琉璃重羽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