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卢杰说:“嫂子在公司等了你好久,这几天神色都不对了。你回来吧。”
我还是回去了。公司倒了,我不管,但她倒了,我不能不管。
我回去的路上胡思乱想,她怎么了,怎么忽然找我?
我想到最好的解释是,她舍不得我,我想到最坏的理由是,她被罗根抛弃,不得不回来。
想得我头痛,想得我心痛。
那个女人,一见到我就发疯,用力扒我的衣服。
我把她送回家,她还是语带挑衅。
我没管她,开了车走了。越想越不甘心,在酒店煎熬到天发白,去了她那儿。
我收拾东西,发誓不把她带走,就不是个男人。
什么孩子,什么罗根,都见鬼去吧!
她不跟我走,还故作姿态,搔首弄姿的。
我想她想得发痛,她还故意笑。
我把她扔到床上,撕了她的睡衣。
我很用力,其实我一向疼她,从来不舍得她痛,从来不。但这次,我几乎是变态了。
她哭了,我知道她痛,我抱着她,一次又一次。
李峻(下)
我又跟她生气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相处模式就变得很奇怪,争吵,和好,再争吵,又和好。
她不肯搬回来,我接受。冷静下来之后,我也不想让她回到一个压抑的家。
我要处理好我妈以及其他主动或被动围绕在我身边的女人,才能真正给她一个家。
但是,她总不能闹失踪吧。闹失踪,算什么回事?
所谓冤家,大概就是说我们这样的吧。
我给她打电话,关机。发短信,从来收不到回复。
我在阳台迷迷糊糊地睡着,第二天便发起了高烧。
妈拿退烧药给我,还摸我的额头,我竟然有泪:“妈,你能帮我找阿敏回来吗?”
妈看着我,我看着她。我好久没这么认真地看她。
其实妈真的老了,我一直以为她没变,但她真的老了,头发白了,皱纹更深了。
我们沉默了很久,很久。
我想,我在找不到她,我就真的崩溃了。
高烧烧了一个星期,一直不好。
妈陪着我打点滴,两个人相对无言。
菲儿跟保姆拿了粥到医院:“爸爸,吃点粥吧。”
保姆也笑了:“是菲儿自己煮的,我本来不让,她非要自己来。这孩子真乖。”
菲儿羞怯地对我笑笑,迎上妈审视的眼光,笑容又很快敛去。
妈在看电视,我接到那个瓜子脸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