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你说,如果没有欺骗,如果没有背叛,如果没有阴谋,如果没有家族,如果没有利益,如果没有爱情,我们还是我们。我说,这世上,从来没有如果。
卷四:
那颗倾君公主独有的泪痣被我亲手剥落后,我不信情,不信爱,不信任何利益以外的东西。然而,以十为百,你用百年向我证明,曾经有个人,爱我如生命。
卷五:
倘若哪一日,我拉弓,让长箭穿过你的胸口,让冰冷刺破你的心房,你要相信,我不过想让你感知心口的温度。因为直到那一刻,我才发现,我,是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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磅礴的宫廷礼乐将殿内的死寂掩盖得恰到好处,邱婉身着蓝紫色的袍子,已经越走越近,隐约可见她面上傲然的笑意。祁皇殿内的众人却是忧心忡忡,忐忑不安,都在等着晏卿的回答。
晏卿敛目,沉吟半晌才道:“沣水湖面黑气腾腾,火光冲天。”
璋华的面上施了妆,看不清脸色的变化,那双眼里的萧瑟却如泄了洪的大水一般泛滥开来,本就被宫女搀扶的的身子瞬时软了大半,差点倒在了地上。
“太后息怒!”
苍老的声音突然□来,自带了一番威严,是殿内为首的一名老者,白发苍苍,拱手出列。
是邱家当家人,邱壑,璋华年过半百的父亲。
璋华的眼神这才清澈了些,勉强支起身子。她不可倒下,她倒下了,身后的邱家怎么办?她不可倒下,即便是废了祁天弈这个皇帝,她这太后之位不可丢!丢了她几十年来苦心经营算什么?她不可倒下,越家已除,只需让邱婉坐稳后位,诞下子嗣,邱家的地位无可动摇。而后位,只差一步了……一步之遥……
璋华的表情坚毅起来,挺起脊背,仪态万千地踏上台阶,俯视众人,“今日……”
才刚刚吐出两个字,璋华的表情又凝滞住,怔怔地看着祁皇殿入口处,红了眼眶。
那身着淡绿色纱衣的女子,凤眸潋滟,嘴角带笑,一点点遮住蓝紫色华服走近的身影,一步步地走入殿中,仰着脸,唤她:“母后。”
浓烟冲天,常年弥漫在沣水湖面上的浓雾渐渐染了黑灰的颜色,祁天弈几乎是在众宫人的围裹下跌跌撞撞地到了密道的入口。
“都给朕滚开!全部退下!”
祁天弈大怒。
“皇上,太后吩咐……”
“太后太后!朕是皇上!这天下是朕的还是太后的?你们听朕的还是听太后的?”
祁天弈面色发白,焦急地踢了一脚离他最近的太监。八年,这句话藏在心里八年,从未说出口。他扮演着乖巧稚气的幼年皇帝,周旋在两宫太后之间,从未如此勃然大怒,从未坦荡地随心所欲,从未无所顾忌地表露真性情,但……够了!尽管输赢只在今日一战,够了!是输是赢,他不在乎了!
宫人都被祁天弈的阵势吓到,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祁天弈冷哼一声,一个侧身,消失在密道入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