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尧身后,子衿和海棠感激涕零,两个人齐齐跪下谢他的救命之恩,萧景尧这才仔细的看向两人,这一看才发现,这两个姑娘似乎是将军府的人。
“你们是哪家的人?”
子衿看着身前的萧景尧,这便是那位名满京城的冠军侯,平南王的嫡子,只可惜他们平南王府向来与她们将军府不对付,若是这等丑事传出去还指不定让人如何笑话她们将军呢,子衿咬了咬嘴唇并未答话,不想海棠心直口快:“我们是镇北将军府的,我们的小姐出事了,我们便被二夫人卖到了这里……”
萧景尧闻言挑了挑眉:“你们小姐,可是凤朝阳?”
海棠闻言连忙点头,子衿无奈的看着海棠,也点了点头。
萧景尧瞧见两人的衣服已经破碎,便解开自己的披风丢给两人,随后转身上马,消失在街口。子衿和海棠望着萧景尧离开的背影,生怕那些大汉再折回,连忙带着海棠起身离开,向将军府跑去。
这边,凤朝歌不断的催促着车夫,冬日里山中寒冷,又常有野兽出没,凤朝阳出事了三日,不知如今是何情景,凤朝歌紧紧的捏着手中的帕子,手心上已经覆满一层薄汗。
突然马车剧烈的晃荡,随后车歪歪斜斜的停了下来,见车出了问题,白露连忙扶凤朝歌下了车。下车一看,只见马车一侧的轱辘掉了下来,停在马路上,再也跑不起来。
如今已经离府很远,此时若回府换车不甚现实,越是着急,越是出了祸事,凤朝歌看着坏掉的马车,心里想着出事三日的凤朝阳,险些急出眼泪。
白露站在一旁,看着暗暗擦拭眼角的凤朝歌,说道:“小姐,不如我们回府等吧,说不定五姑娘现在已经回府了呢?”
“不行,我定要去找朝阳。”
“可是咱们的车坏了,那……我们回府换一辆?”
凤朝歌抬头望了望天,此时已过午时,若现在回府换车,不一定能赶在城门下钥之前赶回,若是今日不能出城,那朝阳就更加危险。
“不行,来不及了……”
此刻宽阔的大街上,来往着各样的行人,残坏的马车停在道路中央十分引人注目,路过的人们都要停下瞧瞧,然后摇头走远,凤朝歌无助的四下望去,别说是马车了就连马匹都没有一只。她此刻竟有些怨自己为何不会骑马,若是她小时候乖乖的听爹的话,此刻便也不会这样无助。
就在她无路可走,打算回府换马车的时候,一匹骏马停在了她的面前,她抬头望去,马背之上,男子身姿挺拔坚实,俊俏的脸上皮肤略发黑呦,一看便是常年征战沙场之人。
萧景禹开口问道:“姑娘,需要帮忙吗?”
将军大捷
振翅的孤鹰划过北地辽阔的天空,整齐的大军南下而来,驻扎在黄河北岸。冬日北方严寒,九曲的黄河从天上而来,封结在宽阔的河道。
军营上下一片严肃,沉声寂寂,突然从营外传来一声呼喊:“报!”
一个小兵跑了过来,他的军装已经分辨不出颜色,军鞋也被大雪浸透,湿漉漉的,只见他穿过长长的岗哨,快步冲入军营。
军营内,坐着四五个人,为首的是一名身材壮硕的男子,他皮肤黑黄,上面还有深深浅浅的疤痕,大手握着配剑,缓缓的摩擦着。
靠男子最近的是一名白衣学士,他闭着眼,慢慢的捋着自己胡须,当听闻小兵的喊声时,蓦然睁开双眼。
小兵单膝跪在营里双手抱拳:“将军,前线来报。”
一时间,军营中的空气好似凝结了,所有的人目光都紧紧锁在小兵身上,压抑之气溢满整个营帐。
凤乾雍握剑的手顿了一下,他道:“说。”
“恭喜将军,前线大捷,回纥大军已经投降,不日他们的大汗将前往京都,拜见我皇!”
原本沉寂的军营,一下子沸腾起来,将士们都站起身高呼:“将军万岁!吾皇万岁!”
凤乾雍松开的了手中的剑,一直挤压在胸腔里的气吐了出来,他站起身高声道:“告诉将士们,明日班师回京,回家过年!”
大雪过后的护国寺一片庄严肃穆,凤朝阳再次踏入了云空门,云空大师坐在棋盘前:“回来了。”
凤朝阳闻言一顿,听大师的语气,似乎早已料定她会回来:“再次叨扰,还请大师见谅。”
“无妨。”
云空拿起一颗黑旗在棋盘上踌躇一会,又放回了棋篓。
凤朝阳看着云空大师举棋不定,慢慢的走了过去,望向棋盘上交错纵横的黑白棋子,随后收回目光。
云空抬头看向凤朝阳,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请。”
凤朝阳落座,再次将目光落在棋盘上,随后问道:“不知此棋局出自您与何人之手?”
“一个朋友。”
云空指了指白色的棋子:“这是他的。”
复又拾起一个黑棋,递给凤朝阳:“不知姑娘可否解了这棋局。”
凤朝阳接过棋,目光划过每一个棋子,此棋局步步精妙,白棋的胜势更为碾压之势,非单单一子就可以驳回的。
炉中的香火已燃了半截,凤朝阳握着手里的棋子良久,最后微微一笑:“朝阳愚钝,不能替大师解此局。”
云空大师闻言,摇了摇头:“无碍,世间之事千变万化,此时混沌迷茫,终有拨云见日的那天,这枚棋子,我便赠于你,看你何日能解了这棋局。”
“多谢大师。”
凤朝阳将棋子收好,然后正色道:“我找到两生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