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大姑娘想学,二婶可以手把手的交她,二婶掌管公中多年,熟悉的很,自是倾囊相授不会有一丝隐藏。”
“再怎么教,也没有实实在在练过好,更何况,姐姐嫁人后还有我,日后公中的事就不必二婶费心了。”
凤朝阳顿了顿,随后略带嘲讽的轻笑一声:“再说,将军府的管家之权也不能让一个庶出的夫人一直管着,说出去让人觉得我们将军府不懂规矩。”
侯凝珍被凤朝阳这后半句话一噎,她最恨的便是这庶出的身份,不想今日被凤朝阳来回拿捏,竟是一口气要了她的掌家之权。这将军府一向一视同仁,嫡出庶出本是无太大区别,再者,这小五一向最与她亲近不知今日是发什么疯。
难道是知道了她与平王的计划?侯凝珍想到这马上否定,她与平王隐藏之深连她自己的女儿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凤朝阳?
“小五,你看,二婶掌管公中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一下子夺走二婶的辛劳付出啊。”
侯凝珍见硬的不行,马上服软。她知道,小五是心最软的,若她开口,凤朝阳必定答应。
可惜,她错了,她还以为凤朝阳是闺阁中天真的姑娘,如今的凤朝阳是经历过腥风血雨的夺嫡,站在最高处受天下百姓朝拜的皇后,是经历过他们无情背叛,亲人惨死的复仇者。
此话一出,凤朝阳当即冷笑一声:“二婶的辛劳,我当然看在眼里,锦州的云锦,千斤难求,祖母都还没有,您和四姐姐倒是一人一件。”
“你…你!”
侯凝珍一下子被凤朝阳噎的说不出话来,她这分明是在指责她不孝啊!
“我娘和姐姐的这个哪有你的白狐大氅值钱!”
凤朝玉愤愤的说道,语气中满是嫉妒。
“好了,不要吵了,每天来我这里就是吵吵吵,当我这个老太婆不在了吗?”
老夫人用力的用拐杖捶了捶地,呵斥道。
“祖母!”
凤朝玉不服气的说道。
“好了,都别吵了,小五说的有道理,朝歌却时要学管家了,老二家的这两天便把公中交出来吧。”
老夫人起了身,拄着拐杖向屋内走去。
老夫人一走,侯凝珍微变了脸色:“五姑娘,二婶对你不薄,一如亲生女儿,你今日为何要和二婶作对?”
“二婶说话严重了,我是看二婶最近实在繁忙,连女儿都不知如何教养了。”
“你……”
侯凝珍此刻虽然心中恨死了凤朝阳却也不敢彻底撕破脸皮,毕竟平王殿下那边还交代着呢。
“好了,当着下人们的面成什么体统。”
将老夫人送回堂内的凤朝歌回到堂前,看了看侯凝珍。
虽说侯凝珍长了一辈,但到底是庶出的媳妇,地位有别。
“凤朝玥出言不逊,去佛堂跪三个时辰,好好悔过。凤朝玉,念在你年幼,只罚奉半月,闭门思过。”
凤朝歌看了看站在侯凝珍身后的两个妹妹,淡淡的说道。
“你还没掌管公中呢,凭什么罚我们?”
凤朝玉是个没脑子的主,立马出言顶撞。
“就凭我是将军府的嫡长女,当家长姐!”
凤朝歌冷冷的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凤朝玉,转过头:“凤朝玉不知悔过,罚俸一个月。”
凤朝玉还想说什么被身边凤朝玥拦住,凤朝玥与凤朝玉不同,凤朝玉是个没脑子的主,相比之下,凤朝玥识时务的多。
侯凝珍看着凤朝阳姐妹,语气不再友善:“大姑娘,做事情不要做的太绝,到底是一家人,何苦相逼呢?”
“二婶言重了,我不过是秉公处理,何来相逼?”
说到底,侯凝珍还是有些忌惮凤朝歌的,她是府门的嫡长女,地位高于自己,又深得老夫人喜爱,更重要的是,她与凤朝阳不同,凤朝阳不过是个被宠坏的蠢傻任性的孩子,相比之下,凤朝歌成熟深沉的多。
侯凝珍的目光复又落到凤朝阳身上,她不明白为何平日里与她极亲近的凤朝阳今日如此反常?难道是她突然醒悟?还是凤朝歌使了什么手段?
凤朝阳看着侯凝珍落在自己身上满是探究的目光,淡声提醒:“二婶,你若是再耽搁下去,四姐姐就连晚饭都要错过了。”
凤朝玥闻言,忙摇了摇侯凝珍的手臂:“娘…”
侯凝珍回过神,看了看身后凤朝玥和凤朝玉:“玥儿,我们走。”
看着侯凝珍母女三人的背影逐渐远去,凤朝歌转头看向凤朝阳,欲言又止:“朝阳,你怎么突然……”
凤朝阳看着凤朝歌,拉起她的手:“姐姐,这本就是你的,不该被她人占去。”
凤朝歌自是知道,这掌家的权利侯凝珍本就应该在她及笄之时交出来,可是却一拖再拖。三年前她曾提过一次,可是因为凤朝阳不愿意就搁置了,凤朝阳说二婶掌管的好,而且若是她掌了家就更没时间再照顾她,所以凤朝阳一闹再闹,凤朝歌便罢了收回掌家之权的想法,可是今天,却出乎了她的意料。
凤朝歌反问:“那你不怕姐姐照顾不好你了?”
“我都这么大了,哪里还要姐姐费心照顾。”
凤朝歌马上摇头:“不管你多大,姐姐都要照顾你的。”
凤朝阳只觉心中一暖,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上一世她每日坐在寒冷的寝宫,每日受着妃嫔的请安,她们明里都互称姐妹,暗里却想着如何置对方于死地。
锦花苑
侯凝珍坐在桌前,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桌上的水杯摇晃,撒出水来。
“这五姐今是发什么疯?竟为了大丫头和我抢掌家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