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曾经亲眼目睹过那一招的危险性,所以忍足不想再见第二次,在白石准备摆开阵势攻击的时候,他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左手,认真的说,“白石!!这是禁止使用的法术!”
但白石只是用自己的右手反握在忍足的手上,轻轻用了用力握了一下,“没事的,我会注意收力的,倒是你,当我一旦发动法术的时候,就等於彻底放空了,後面的防备就交给你了!”
简直放屁!忍足不满的看著白石,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啊!这种法术你能控制得了还有必要被禁止使用吗?!当初你的惨状和你父亲幸村焦急的样子全都忘记了吗???
白石没说话,只是移开了忍足的手,对佐伯像下命令一般的叫了一声,“喂,你给我不要再来乱的,乖乖在我後面!”
迹部的话应该不用担心,反正忍足不是死的!
无视忍足难看的表情,白石单膝跪在地上,将左手掌按在地面上,念起了咒语。
其实也不是那麽可怕的,使用禁术一次,表示自己离被吞噬又近了一步,如果这是自己从小就被注定印上的印记,那自己的命也会像那个永远去除不了的印记一样,是注定的,改变不了的。
就像她说的,“藏之介,你注定就是鬼的宠儿,一定会心甘情愿的投入我们的怀抱……”
当鸟群的翅膀被劲风拂乱,
晶莹的泉水在冰霜中歌唱,
且火光因不同的颜色而颤抖,
掌管生死大权伟大的冥王啊,
请赐予你忠实的仆人,
足以开天辟地的力量吧!
咒语本身就是一种禁忌,那是一种把自己献给恶魔的咒语,而且也就只有白石可以使用,那个在小时候就被女鬼狠狠的咬了一口的少年,被鬼选中的少年。
巨大的风伴随著恐怖的力量直接从白石的左手传入地下,平地刮起的风也让另外三个人感觉站立有些困难,而力量打入地下的瞬间,剧烈的震动也让迹部拉紧了佐伯的衣服才没被吹走……看到现在的情况,迹部才知道,原来白石的力量和之前袭击我们的妖风竟是如此的天壤之别。
佐伯也瞪大了眼睛,天啊,知道白石厉害,但没想到会厉害成这样,这……简直是要把整幢楼全部给摧毁了嘛!
然而就在白石专心致志念咒语发动攻击的时候,突然一排利器急速的飞向了迹部的面前,速度很快,攻击很幻,感觉有些昏眩,前一秒还什麽都没发现,下一秒利器眼看就要刺进自己的身体……
迹部倒吸了口气,连躲的时间都没有。
但就在利器要刺中他们的时候,突然十几把利器突然被冰封住了行动,结冰後掉落在地上,甚至有一把匕首还掉在了迹部的脚边,刚才只差一秒,也许它就会穿越自己的身体。
忍足在他们後面神情不悦的挥了下手,撒下一层已经结在右手上的薄冰。
“你们以为还有机会可以再次偷袭我的人吗?!”
冰冷的表情,带有隐约的怒气,忍足抽起一支烟,冷漠的看了眼飓风中心的白石,帅气的将迹部拉到了自己的身後,“这该死的幻术,就让本天才来破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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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曾经失控过一次,那是忍足至今为止最深刻的记忆,因为恐惧而深刻。
当时忍足才刚入门没多久,有次和白石一起去执行任务,具体的情况忍足已经记不太清,只记得那次白石在攻击的时候比平时更加犀利,平地卷起的风也肆无忌惮的将周围的树叶打得哗嚓哗嚓直响,不要说是敌人,连忍足站立都有些困难……努力稳住双脚,用手臂阻挡著飓风的忍足刚想出声白石怎麽回事,就见他神情有些不对,好象相当痛苦的拼命想要制止因自己而产生的狂风,说狂风一点都不为过,因为那风根本不是平常的风,是以白石为中心从前後左右上下总共六个方向无规则的肆虐著。
接著,忍足看清了,白石的左手在风中张狂的抽搐著,就像是自己的心跳一样,而那个丑陋的咬痕则恐怖的越来越大,顺著手腕延伸到了前臂上,远远看去就像是爬在手臂上的烫伤痕迹一样,而那个触头还在有生命的试探著,爬伸著……
就在忍足看傻眼的同时,被这股怪异力量引来的是白石藏之介的父亲,白石家目前的当家,严肃而又刚毅的男人在看到自己儿子痛苦难耐的表情时并没有任何的皱眉或犹豫,手指间快速变换著,嘴中念著熟悉的口诀,不一会儿,白石藏之介的脚下就产生了一个圆形包围著的六芒星封印,但应该就此封印住的邪力并没有控制住,他只是被定住了行动力,但力量还在不停的从左手的粉红色咬痕中释放出来,源源不断,好象要将白石身体里的力量全部掏空一般。
白石家的当家流下了汗水,努力的发力,念了更深一层的口诀,但效果只是稍微控制住了一点风势後又被强大的力量争脱,几次挣扎之後,白石父亲的手已经连圈住地下的那个圆都很困难。
最後阻止这场事故的是幸村,当时的混乱已经让忍足根本不知道幸村是怎麽会赶来现场的,白石家的人已经将白石的四周的空间内全部封印了起来,不让他再造成更大的人为伤害,但却仍然无法让藏之介冷静下来。
幸村一向是很悠哉的,在忍足看来,这个男人,即使天塌下来,他也会喝著茶笑著说,天注定要我们亡,我们也没有抵抗的力量不是吗?但就是这麽一个男人,那一刻,露出了紧张的表情,在看到白石的体力已经几乎透支的时候。
夺过某人手上的一把刀,幸村就这麽冲入了飓风的中心,徒手抓住白石失控的左手,举起刀用力刺了下去。
那一刻,连忍足都认为,没准幸村就会这麽剁了白石的左手,但意外的是,风停了,所看到的却是幸村的手紧紧抓著白石的手,而那把小刀就这麽从幸村的手背刺下,直到刺伤白石的手掌,两人同时流淌下的血液混合在了一起顺著白石的手臂流在那个可怕的痕迹上,让那好象有生命的东西突然失去了生命,继续丑陋的恢复到了之前的大小。
白石早已没有一点点力气了,就这麽抵著幸村的肩膀微微喘息著,幸村的表情还是严肃的,似乎在他的耳边说著什麽,声音太轻,没有听见,但白石的那句“对不起”
,忍足还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之後,白石的左手就被上了封印,彻底被禁止在使用左手的力量,那一圈圈的黑色咒文爬满了左手腕,掩盖住了那个丑陋的粉红色的咬痕。这也就是为什麽白石会在左手上缠上那麽长绷带的原因。
为什麽说这是对忍足而言最恐惧的深刻印象,倒不是被白石的失控所吓到,而是那个最早在出事现场,却只能睁大眼看著事态一步步恶化而无能为力的自己,让忍足感到深深的恐惧,自己和他们的差距究竟有多大?如果当时自己可以做些什麽的话,是不是事情就会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