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
撄宁回想了自己这一路的所作所为,有?些心虚,但又不能承认,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晋王殿下却不准备高拿轻放。
他上前一步,将人?逼近到?角落:“没有??那你这一路上冲本王使什么脾气?”
撄宁的脊背贴上了石壁,整个人?都被他拢到?阴影里,只有?头顶的入口处露进来一线光,明晃晃的打在她的侧脸。
两人?离得太近了,是她脸上细细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距离。
撄宁眼里那?点心虚无?处可藏,被扒光了似的展露在宋谏之眼前。
“说话。”
宋谏之掐着她下巴的手非但没有?松开,还加了两份力道?。撄宁软嘟嘟的脸被捏得凹了进去,像是露馅的沙包,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看上去简直有?些可怜了。
“是你先欺负我的,你说我腿短……我只是还句嘴而已。”
撄宁原本还想着认错求饶,可对?上晋王殿下那?双黑沉沉的,辩不出?情绪的眼睛,她忽然不合时宜的感觉委屈,分不清在委屈什么。
分明他平时也总凶她,嘴巴刻薄的像淬了毒的刀子,笑话她人?笨、腿短、这也不好,那?也不好。
之前她也没有?那?么生气的。
好吧。
有?一点点。
唯独今日?,格外的不高兴。
因?为亲眼见了私盐苦力的惨状,听出?巡查提起?人?命的轻佻态度,心里不忿得紧,又无?法发泄,好巧不巧,让晋王殿下成了这迎头?撞过来的冤死鬼。
宋谏之虽然嘴上刻薄她,但与往日?并无?不同,也没有?眼睁睁看她摔个大马趴。
是她今日?不对?劲,在暗暗使脾气。
这种做法站不住脚,甚至可以说不讲理。
但她就是没忍住。
撄宁向来自认宽容懂事性子好,难得当了回小气鬼,委屈之后,心中又生出?了隐秘的羞愧。
宋谏之未接话,目光如?有?实质般一寸寸扫在她脸上。
撄宁隐约察觉到?面上的痒意,干脆心一横眼一闭,酝酿半晌,从嗓子眼挤出?这么一句干巴巴的解释:“我就是心里不舒服……”
话刚说完,她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位是个冷心冷肺的,隔了夜的凉菜都比他身上有?热乎气儿。
“算了,你也不懂。”
她不肯再看他,垂着眼呆呆补上一句,大有?种“任人?处置”
的无?畏。
“你使性子,还要本王哄着?”
宋谏之被她无?视了,也没生气,反而沉声道?:“你若不忿,案件查完,让他们以命偿命是了。”
“人?命哪里能偿?”
撄宁讷讷的开口:“若真是能以命偿命倒好了,我就是…就是有?点可怜这些难民,一路逃难过来,又要没日?没夜的被虐待做工,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事到?如?今,他们还不知要受多久的苦……”
撄宁自认不是什么大善人?,但如?此不给人?留活路的‘生意’,只为了中饱为官者的私囊,实在太过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