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多啊?”
“一岁一颗,包揽你从前、现在和将来。”
栗清圆半信半疑,盯着他一会儿,冯镜衡才说实话,“我把你前男友送你的那对扔了,这些是补偿你的。”
“补偿还是嫉妒?”
“一半一半吧。”
别人做到的,他也得做到。就是这么幼稚且较劲。
之后许多年,栗清圆再也没买过珍珠。她用那99颗定制出了好几套耳饰和项链。
余下的一颗最小周围的,她请工匠师傅镶在了一只男士领带夹上。
集团上下的员工都知道小冯家里那位是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挥得好高尔夫球杆,也能因为一双几十块的白球鞋出圈的漂亮高知太太。
久而久之,集团里有了约定俗成的风向标,一旦小冯今日花蝴蝶般地夹上这枚别致的珍珠领带夹了,那么大概率是和老婆吵架了,又不肯轻易低头,便搜罗出一些信物来,穿戴在身上。
员工里有人不懂,“穿了戴了又怎么样?”
老前辈解惑,“冯总属孔雀的,孔雀求偶的时候看过吧,就是爱臭显摆,抖擞着他的漂亮大尾巴,生扑。不然你以为他怎么追到他老婆的。”
不懂的那位员工搜了下孔雀求偶的视频,笑得不行,称赞群众人民的智慧与总结,真的好形象啊:孔雀和冯总。
#风雨花园
栗清圆家常里提到一通住处,不明就里的人都不大晓得在哪里:
风雨花园。
她解释起来,也都是笼统的郊外。她时常去那里度周末,也时常从她的园子里带回来些她栽种的瓜果蔬菜。
隔壁嬢嬢有一天看到圆圆给
她们带回些新扒出来的落花生,稀奇极了,笑圆圆怎么有心思捣鼓这些了,难得,还真种出来了。又问,你说的那个地方在哪块啊,那种只租不卖的地方不是很不上算?是小冯租给你的,都舍得那大价钱租,为什么不要他买给你呢!
向项不大喜欢隔壁张家天天咋咋呼呼的,自己家里关起门来反驳几句,“种个花生而已,给她好奇的。打听在哪里要怎么样,也过去租还是也去种花生!”
栗家父女俩一齐笑了,笑向女士不容人。
向项反过来说他们爷俩一对活菩萨,所以他们能跟这种没有边界感的人也处得很融洽。向项就不行,她顶不爱别人打听她的私隐。
晚上,冯镜衡过来吃晚饭的时候,向项又跟他学了隔壁人家的爱打听。冯镜衡永远当不了个清官,但他很会断家务事。听完师母的唠叨,附和过来,说也难怪隔壁这样,圆圆在那边独一份啊,人家花园里都种花铺草的,唯独她开荒翻土灌溉了一块地来,种出来的东西,比人家农学院的毕设都宝贝。
关键是,她还跟人家小朋友吵架呢!
栗清圆听到冯镜衡要背叛她,讲这段,帮着栗老师切青椒丝的刀与砧板,一把全丢开了,追过来,手就要捂他的嘴。
冯镜衡偏要说,栗清圆不让,不让的很坚决。两个人抱作一团,最后,冯镜衡给她手上的辣椒种子,辣到了,去洗手间冲了好一会儿。
晚上饭桌上,结庐在人境的栗清圆主动交代起前段日子的插曲。
冯镜衡新添了风雨花园这个落脚处,狗友们看他换了地方,传言又是金屋藏娇那种戏码。死活要去聚一聚。
栗清圆同意了这桩热闹。
当天晚上他们一行人攒局到很晚,光螃蟹就蒸了好几趟,还有花雕酒。
栗清圆喝不惯那味道,全程由着他们一行人自便的多。
偶尔帮着添点什么,只要不叫她坐到席上,她很乐意帮顾他们几下。
这当中有带家属的,女友的,伴侣的,唯独沈罗众带的比较例外,他的外甥女。
小姑娘明明才小学五六年级的样子,带过来的语文阅读理解,甚至是栗清圆他们上学那会儿也学过的《落花生》。
她好意在边上审阅了下,也和煦地想跟这个略微边缘感的少女说会儿话。
小姑娘闻声,瞥栗清圆一眼。
并不大热情的样子。
她今天心情很不好,因为父母吵架了,殃及了她。舅舅看不下去,这才把夏夏拽了出来。
栗清圆见状便也识趣地去花园里纳凉、解酒。
那个叫夏夏的不时也跟了出来。园子里下午时分,栗清圆悉数分门别类地灌溉、浇水过。
现下,中间田垅上还是泞滑着的。
她坐在玻璃门边上的白椅子上,有提醒小姑娘,不能下去。
小姑娘不听,更没有这里是这个女人自有地的觉悟。总之,叛逆出逃的灵魂,不做些出格的事情不足以铭记今晚。
夏夏脱了脚上的德训鞋,光着脚去走中间那段泥泞的路。一面特立独行,一面回头轻蔑一截路之后的女人,她坐在灯与月亮之下。
是很漂亮,但还不至于叫她舅舅配不上她。
夏夏听妈妈说过,舅舅和那个冯叔叔一起追这个女人的,女人选了冯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