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王成明疑惑问道:“十个县的工厂项目是由各县自己投资建设的,就这样放给银行投资,能行吗?”
陈玉呵呵一笑,反问道:“说是投资建工厂,他们有钱吗?”
“如果他们有钱,又何必让我牵头干这件事?说白了,他们就是没钱,又想给自己县拉经济,建工厂,所以才找到了我。”
“这其中的事儿,很简单,要么就我掏钱,要么我给他们找钱,市里不也是这个意思嘛?”
“不然宫书记和林局长能来给我这个小破门店开业壮门面?咱们买地的申请能这么顺利递交上去?”
“有些话,意思到了就行,要是摊开来说,还挺惨白的,大家心照不宣好办事。”
“要不然,他们凭什么帮我,我长得好看?我凭什么帮他们?他们能把女儿嫁给我?”
“王哥,你记住一点,只要跟钱沾边,就都是生意,没有例外。”
王成明感叹道:“只要沾上了钱,任何事都变得不纯粹了。”
陈玉笑嘻嘻道:“别这么说嘛,人活一世,总不能靠着清高和理想过日子。”
“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就是,不允许出现大面积的富人,只能有极小一部份富人,小部分中产,大部分的温饱和一部份贫困。”
“不想贫困,就得往上爬,应尽一切手段,抛弃尊严,抛弃本心,不择手段的挤进那极小一部份群体中去。”
“我能怎么办呢?”
陈玉在酒精的作用下,话也变得多了起来,冷笑一声,说道:
“我爹没了,我妈拿着钱跑了,亲大爷看我家就剩下三个孩子了,把我家的地基本上都抢走了,说是我爹在分家的时候,就是借种的地,现在人没了,自然要收回去。”
“一亩五分地,操他妈的,一亩五分地,能挣个几把钱,小元生病了,拿最后的米票去换的3片感冒药,还不能整片吃,要掰开分六顿吃,那他妈是药啊,药量不够,病能好?”
“但是没办法,多半片药,就多一分念想,总想着家里还有半片药,小元吃了就能好。”
“租地,买鸡仔,扒房子,一整面院墙盖鸡棚子,占了半个院子,起早打猪草,切碎了拌饲料,晚上回来还不敢睡觉,时不时就要起来去看看鸡棚子,就怕进黄鼠狼,我他妈还得去粮库干装卸工,借钱考驾照,去车队跑长途,挣钱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