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说:“中午不要喝谭婉给你冲的蜂蜜水。”
顾城征突然瞪大了眼睛,片刻后紧皱了眉心,有些慌乱地攥起他高定手工的黑色西装。
他确实不容别人置喙谭婉。
但是顾砚向来不在家住,他怎么会知道谭婉偶尔会给他泡蜂蜜水喝?
顾城征突然觉得儿子可能是真的掌握了什么内情,追着他问:“蜂蜜水怎么了?”
顾砚突然拉开车门。
阴天刮起来的凉风簌簌地钻进车子里,将两个人本就冰冷的关系,吹得更加疏远。
顾城征见顾砚想走,立刻急着出声:“顾砚!”
比顾城征还要高大三分的身影倏地顿在原地,三分钟后,顾砚转过身来对着他礼貌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没有证据跟您解释蜂蜜水到底如何。”
话音落下,顾砚转身上了另一辆车。
顾城征怔忡地望着顾砚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自己跟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结果让他实在无可奈何。
只能坐卧不安地去墓园里上了香。
出来后追着顾砚的车尾气回老宅。
到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顾砚正准备离开。
不过谭婉却用心良苦地故意打顾榕去缠住顾砚,叫顾榕陪着亲哥哥一起吃午餐。
顾榕漂亮的圆眸立刻闪烁起光芒。
他从小痴傻愚笨所以一直被父母养在家里,除了管家和固定的几位老师之外,顾榕甚少见过外人,五岁之前只有哥哥会抽时间陪他玩,但五岁以后,哥哥就很少和自己说话了。
今天能见到顾砚回家,也是极开心的。
就算谭婉不说,他也会想求着顾砚留下来,和他吃一顿饭也好,一顿饭也足够了。
他美滋滋地一溜烟跑到大门口抱住顾砚的手臂,低声下气地小心打量着顾砚,请求他说:“…吃午饭?”
可是顾砚拒绝了他,并拨开了他的手臂。
顾榕怔愣在原地,委屈地用手指绞起身上单薄的衬衫布料,语气里带了一点的哭腔:“…我,想哥哥。”
顾砚脚步突然顿住。
顾榕的哭声让他无端地想起来沈矜年,突如其来的易感期时也是这样地带着哭腔,给他叫顾砚哥哥。
顾榕立刻小跑上前,边跑边擦眼角摇摇欲坠的泪珠,用那双和沈矜年一模一样的澄澈圆眸仰望着他:“求你,好不好。”
“我好多年,没见过哥哥。”
“还有礼物。”
顾榕的掌心里抓着一个小小的残破的跳蛙玩具,顾砚隐约有些印象,那是在他不知道真相之前送给顾榕的四岁生日礼物。
顾榕天生蠢笨,谭婉为了让他笨鸟先飞从来不允许玩玩具看电视,而他送的跳蛙则是顾榕从小时候唯一的玩具,没想到顾榕还收藏至今。
顾砚攥紧的拳头还是松弛下来。
顾榕趁机挽住顾砚的手臂破涕为笑,开心到整个人身上都荡起暖黄色的光晕,代替太阳驱散深宅里沉重的阴霾。
他笑着比了两个手指:“耶斯!”
顾砚抽出了手臂。
不过这次的动作轻柔得多,也没有让顾榕察觉到丝毫的不安。
小太阳依旧活蹦乱跳地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子。
谭婉立刻绽放出个笑容,快步迎上前搂住顾榕的肩膀夸奖道:“还是我的榕榕最厉害,三言两语就能让你顾砚哥哥回心转意。”
谭婉虽然是哄顾榕顺便说给顾城征听。
但是顾砚却听得格外不舒服。
顾城征也没想到顾榕能留下顾砚,勉为其难地给了顾榕一个好脸色。……
顾城征也没想到顾榕能留下顾砚,勉为其难地给了顾榕一个好脸色。
顾榕喜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