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友情提示你一下。”
马天明继续说道,“拆迁的事儿。”
马天明紧紧的盯着赵来吉,不放过他任何的一个细微的表情和肢体变化。
“东湾村!”
马天明略微提高了音量,他看到赵来吉搭在一起本来轻微活动的手有了一瞬间的迟疑。
“一个寡妇。你把她杀了。”
马天明突然一拍桌子,猛地提高了音量。
闭着眼的赵来吉突然身子明显僵了一下,闭着的眼皮皱了一下,然后重重的出了一口气,微微张开了眼。
“贱女人,老子被你害死了。”
赵来吉懊悔不已。
“可以说了吧?”
马天明内心狂喜,但脸上平静似水,等着鱼儿吞下鱼钩,马天明生怕有任何一丝丝的风吹草动,改变这大好的局面。这一诈,竟然诈对了,果然是东湾村的事。
“东湾村,想不到啊,这颗雷还是爆了。行吧,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可瞒的了。那年,我带着一帮兄弟在东湾村干拆迁,那是个大活儿,主家儿催的急,早拆一天,奖励给我20万,晚拆一天,要罚我50万。要你说,我能不卖力气么?就那个寡妇,死活不肯搬,就剩她一家儿了,别的都搬走了。我都给她多加了20万了,还不肯搬,我怎么办?只能来点硬的,先拆了再说呗。我就,带着几个人,趁着晚上,把她拉出来,让铲车把房子拆了。谁能想到,两个大男人都没拉住她,她跑过去拦车,就被车给压死了。”
赵来吉把埋在他心里的秘密终于说了出来。
“你是不是漏了一个细节,你踹了她一脚。”
马天明问道。
“对,我是踹了那寡妇一脚,然后,她没站稳,倒下了,被压死了。后来,我就把她找个地儿埋了。在场的每个人我给了钱了,封了他们的嘴,还告诉他们,谁敢说出去,我饶不了他。没过两天,村长带着那寡妇的侄子来闹,我就给了村长50万,村长答应把那寡妇的拆迁款给他侄子,以后都不提这事了,对外就说是失踪了。”
赵来吉已不再遮掩,有问必答了。
“那天,杨柳是怎么跟你说的?”
马天明问。
“杨柳说,她害怕,要回学校。她又说,石宝泉曾经告诉过她,他知道东湾村寡妇被压死的事。我当时就急了,这小子不能留啊。我就下了重手,直到把他打的没气儿了。后来,就沉到湖里了。怪我,要不是喜欢杨柳这个丫头,也不会出这么档子事儿。这事儿,那石宝泉怎么会知道的?又为什么会告诉杨柳?我知道现在都想不明白,哎,报应啊。”
赵来吉叹口气,一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模样。
“那你再好好想想,石宝泉怎么会知道东湾村的事?你们之前打过交道么?”
“我从来不认识石宝泉,也不认识石家的人。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我是真不知道。”
“最后一个问题,你把那个女人,埋哪了?”
马天明问道。
“村头用建筑垃圾造的那个假山旁边,那有棵大树,就埋那树东边了,大概有个十来米的距离吧。”
对赵来吉的审问取得了突破性进展,马天明和董海涛精神振奋。
马天明和董海涛口中所说的杨柳的最新笔录其实是假的,不过是随便拿了一份笔录。赵来吉离得那么远,不可能看清内容,顶多也就能看到按的红手印。接下来的任务就是马上攻下杨柳,解开困扰着马天明也困扰着赵来吉的疑惑,那就是,杨柳怎么知道东湾村的事?真的是石宝泉告诉她的么?
然而,让马天明想不到的是,杨柳始终坚持第一次的说法,甚至是说的一字不差。对于赵来吉都承认了杨柳说过的东湾村的事,杨柳仍失口否认,一脸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