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不是天官与紫宸大绝的争斗,而是逐渐逝去的王道气运与新生天道意志的拼杀!
汪洋恣肆的凌虚心剑从大绝身体里喷薄而出,鳞爪被凌冽的剑气击打零星溃散,覆盖苍穹的躯体被洞穿,但呼吸间,星光便又补上缺裂的创口……
每向天顶进一步,王玄赞的须容颜便衰老几分。当他接近中天时,已从一个中年男子苍老为身形佝偻、须雪白的耄耋老者,气运、意志这些虚无之物若有实质,从他身体里渐次剥落。他端着剑想挺直腰背,却被那穹顶投射下的无量意志压制的抬不起头……
老人哈哈大笑:“若果真天命难逆,死期当在今日……”
莲云溃散,王玄赞从空中坠下,和他承载的那微弱气运一般,行将崩溃。
白月棠从这种玄之又玄的视野里醒来,看到老人低眉垂目,坐在他对面,脊背弯曲,正翻眼看着他。
老人咳嗽一阵,慢慢开口:“曾有高人为我指点,此行不光可聚歼郭氏余党,更有改换我大隋气运契机,所以,才有紫宸三院、四位大绝倾出。”
他抬起手,颤颤指向白月棠,“我本以为是你,是以向你示好……却没想到,竟是那郭氏小儿。”
“嘿嘿,现在想来,那人也未必全然出于好心……”
“那人,是谁?”
白月棠感觉看到了一些潜伏在地底的暗涌,他一路走来,偶尔有种怪异难言的感觉,诸如突然冒出来,毫不相干的尸骨燕、濮阳仓颉陵内种种,再到这位紫宸大绝口中的异人。
就像灵匹说的,他的运气很奇怪,他嗅到一点微不可察的联系,像是一颗颗散碎的珠子,难以成串。
老人阖起眼皮,颤抖着吐出一口长气,里面饱蘸落寞与不甘:“如果我说,那人现在就在你身边呢,哈哈,咳咳……”
白月棠皱了皱眉:“你说魏老爹和布玉檀?王先生,我自认没什么看人眼光,但这二位,我是始终不会疑心的。更不会因你三言两语,凭空生疑。至于客店中的那几位,萍水相逢……”
对方不答反问:“小子,适才交战,你得了老夫几分心剑剑意?”
“三分不到……”
老人不胜唏嘘:“以你的资质,那也是极限了。凌虚剑意,也算后继有人……”
白月棠久久等不到他说话,正要去探探他的鼻息,就听布玉檀说道:“老头死了……”
女人坐在地上擦拭剑条,神色无喜无悲,“老头把他的剑法传给了我,白月棠。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干不?”
“天官大人,神女意志已消退。您的【苍龙神武炁】被其意志修改,修改后状态如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