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枪法正上头的费雷德和朋友怔了一瞬,回头看向徐敬西。
在场的人同时被那句粗鲁野蛮的话吓到僵滞。
陪同徐敬西坐在沙的金碧眼美人脸色苍白,手中的红酒洒到裙摆,慌忙起身,以为自己得罪徐敬西,小声柔气的道歉,一次又一次。
徐敬西眼神都吝啬给,拿起威士忌酒杯,抬起杯口,一口入喉。
他有点凶了,还是会议室里散漫随意的权贵公子好相处。
也都听到那声软绵绵的“先生”
。
所有人本能看向不远处吓得半死的黎影,正在慌张逃离,瞬间明白。费雷德默默放下,示意下边的人收好靶子,这胜负不分也罢。
费雷德摘下手套,坐在徐敬西身侧:“实在抱歉,不知道徐先生的人来了。”
压根没把费雷德的话当回事。
徐敬西偏开头,看着躲在schreyer身后的小姑娘,只有一簇毛绒绒的顶露出来,缩着脑袋像只小鹌鹑,不敢看人。
没见过一边喊先生,一边跑错方向的人物,他徐敬西今天总算见识了。
特别厉害。
嘴里喊他要他,身体去别人那里。
徐敬西手里的威士忌酒杯‘噌’地放在茶几:“你瞎啊,我在这儿。”
挺不温柔的。
黎影心尖一颤,慢慢从schreyer庞大的身躯探出脑袋,合拢的唇微微颤动:“我不知道。”
“过来,给你擦眼泪。”
挺温柔的几个字,偏从徐敬西口中出来,变得高高在上。
她狐疑地扫视周边,不太敢过去,怕走火:“你们还玩吗。”
徐敬西眸色骤然幽深:“谁敢玩。”
黎影朝他看去,眼神露怯。
知道他刚刚脾气,且是对那些合作伙伴脾气,眼神怎么也冷不下来了。
那也是黎影第一次见到眸色狠戾的徐敬西,从前的他,亦温柔,亦多情,亦风流,笑一笑放浪似桃花,从不催不恼,看人平和又不经意流露寡淡。
哪怕拿着枪举在亨利头顶,他都一派慵懒玩味,现在这一双眼睛,黎影并不敢直视,乖乖垂下眼眸,站在原地不敢动。
见她不过来,徐敬西皱了下眉,不疾不徐转着铂金戒指的光面圈口,一下,两下,起身,朝她方向走去。
大手一拽,从schreyer身后把人揪出来。
徐敬西抓到鸡崽似的,推拉腿软的她带回来:“腿软了?嗯?”
她就一副不言不语的委屈劲儿。
徐敬西回头瞧她一眼。
措不及防和他对视,小姑娘眼眶瞬间堤泪花,眼底蒙了层湿漉漉的银丝儿。
徐敬西收回视线,低嗤:“昨晚要一次就不给,还有力气央我吹头,听到枪声就软成这副模样。”
黎影强行把泪水忍回去:“我活这么大,只在电视里见过,没有亲耳亲眼见过,即便是校有军训,也是听个模拟,刚刚他们比赛太疯狂。”
随便她骂,费雷德听不懂中文。
男人脾气也不降:“我喊你来美国?”
不知道挑她的哪根神经末梢了,她音量有点硬气:“你没喊,我自己来的。”
徐敬西就这么拽她到射击台前。
原本白皙的颈间多了条微红的印线,黎影觉不对劲,想要逃,后衣襟猝不及防被男人手指提住,带回:“躲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