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屉里放着的,还是那三双皮鞋。此外,再无一物。
原来,墨多多和尧婷婷查理听到陈处长的话,知道自已再无生路,他们紧紧搂在一起,准备好了同时牺牲。
随着陈处长脚步声临近,他们不由自主,就朝着抽屉后面挤去。好像能离那脚步声远一寸,也是好的。
没想到,身子一挤,大抽屉的后面便忽然打开。他们的身子一下子滚入缺口。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没等发出惊叫,两人一狗已经顺着一条粗大的管子滑了下去。
抽屉后板恢复了原样。因而陈处长什么也看不出来。
墨多多和尧婷婷查理一前一后,滑出了不知多远,身子便摔进了一个大筐一样的东西之中。那里面铺着厚厚的包装衬料,是专门用来包装怕震的家用电器的材料。身子只是剧烈地颤了几下,并没受伤。
出了那大铁筐,他们发现面前有两条通路:一条通向楼外,从垃圾箱那里出去;另一条通向一个更黑的方向。
在那个方向上,似乎传来了什么异响。
“你先出去,我和查理到那边看看。”
墨多多对尧婷婷耳语。
“不。”
尧婷婷摇头,“我也去。”
她不仅是要跟墨多多他们一起冒险,最主要的是,她现在已经怕到如此程度,墨多多他们上哪儿她必须跟到哪儿——只要有墨多多和查理在身边,她才能感到安全。
他们悄悄地顺着管道朝那里爬去。不多时,便爬到了一个方孔跟前。那个声音就从方孔中传出。
那不是人的动静,也不可能是一头野兽。只有一种可能。
那是一个死人。是那诈尸在发声。
“那诈尸自称是苏湛。可是那怎么可能?”
查理心中忆起先前的情景,后背又冒出一层冷汗,“苏湛的尸体早就被处理掉了,烧没了。现在它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
它的思路,越来越深,越来越险了。
“它真是一具诈尸吗?这样的事只是听说,从未证实过。可是,如果不是死尸,那么,它……它又是什么?”
查理几乎不敢再往下想了。
“那只有一个结论:它是一个活人!也许它就是苏湛!”
这个想法,令它像打摆子那样抖个不住。
“天啊,难道,那个苏湛没有死?难道,刚才那个死尸才是他的真面目?那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到底是谁被杀死了?苏湛又为什么要藏在抽屉里?”
查理后背的汗毛全都立起来了。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尧婷婷将它抱进怀中,才把它从可怕的推理中拉出。
“你看,查理……”
她对着查理耳语。查理顺着她的手指,把眼睛挨近那方孔,朝下看去。
首先,它看出来了,他们此时是在一间屋子的天棚顶上。那方孔是屋子上的电工通道孔。接着,它便看出,这是陈处长的办公室。虽然没有开灯,楼道里的灯光却从屋门上面的玻璃上打入,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屋内的摆设,看到墙上的锦旗。最后它才看出,屋里有人。
那人穿一身紧身黑衣裤,脑袋上套着黑色头套。只有两只眼睛露出来,看上去,像是两只放大了的昆虫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