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行对我点点头,说了句:“好。”
“那走吧?”
我看看任晓梅,又看看李书行。
然后我就听见任晓梅说:“去吧,我给你报完名就走了,你跟……”
“阿姨,我叫蓝晴天。”
如我预想之中的,虽然跟李书行、何宇晨还有项晚意也玩儿了几年了,但是任晓梅对我还是一点也不熟悉。
不过记得上一世项晚意的妈妈兰淑琴和我们说过,一开始任晓梅还总跟着李书行的爸爸李青山和他们约着一起打麻将,后来因为她打麻将总输,她就再也不打了,也就逐渐消失在了他们这些人的朋友圈里。
这就是任晓梅,是我见过最有毅力最自律的女人,与我妈的性格完全相反。
上一世,我刚跟她住在一起的时候,感觉每天都好像在军训一样。虽然她没有要求过我一定要有多么自律,像她一样,但我还是能看出脸色的。所以每天无论再累,我还是要让家里保持整洁,即便礼拜天在家的时候我很想休息,可我还是要逼着自己起来做做家务,总之,就是不能让自己闲着。
任晓梅像是第一天知道我的名字一样,“啊,晴天,对,你跟晴天去帮老师打扫卫生吧。”
我迅说了声:“阿姨再见,就拉着李书行往水房跑去。”
越跑越觉得不对劲,李书行不是应该在学前二班吗?怎么跑我们班来了?是我记错了,还是哪里出错了?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李书行,他也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你怎么跑学前一班来了。”
李书行手里甩着抹布,操着一口稚嫩的童音,斜起一边的嘴角,笑了一下说:“我怎么知道?”
不是吧!老天爷,你在跟我开玩笑嘛?啊?我明明记得李书行就是学前二班的!到底是我错了,还是你错了?
我咬牙切齿的在心里质问了一番命运之后,还是接受了现实,算了,可能这一世从幼儿园李书行跟我同班的那一刻开始,很多东西就已经被改写了。
既然不按套路出牌,那我就将计就计好了,还是那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李书行,这一世,你挨我这么近,可千万别像上一世似得又爱上我了,我可不会再爱你了,到时候休怪姐姐我伤你太深。
“蓝晴天,我们还去洗抹布吗?”
李书行被我盯得心里毛,仰着身子看着我凑近他的脸和我脸上奇怪的表情。
我眯缝着眼睛,心里暗暗警告:你小子最好给我小心一点。
“走吧。”
我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淡定自若地走在前面,李书行则默默跟在后面。
来到水房,我干脆利落地跳上水泥池子,蹲在边上,打开了一个很粗的水龙头,白花花的水从里面流出来。
毕竟是秋天了,雾西木镇用的水又是山水,冷的刺骨。
我伸出一根手指试了一下水温,冰冷席卷全身,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心一横,我拿着抹布伸进了那冰冷的水里,揉搓起来。
突然一只比我的手稍大一点的小手伸过来,将我手里的抹布拽走,然后放在另一个水龙头下面洗起来,我还来不及反应,抬起头,看见李书行一句话都不说,专心致志地洗着手里的两块抹布。
熟悉的感觉席卷而来,我想起了上一世的李书行,三十岁的他也是这样默不作声地帮我干着这一切,回想起来,和他结婚以后,我好像很少洗碗,每次都是他等着我吃完了饭,然后抢先一步到洗碗池边,心甘情愿地承担了所有的洗碗工作,从来没有过抱怨。
我好像都已经习惯了他帮我做的这些事。
“李书行?”
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而可怕的猜想。
“干什么?”
李书行没有抬头,他洗好了抹布,关掉水龙头,正在把它们挨个拧干。
“你几岁?”
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