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馨带着这封休书与梅仙离开。
她们走后,花泽昊泄气地坐在榻沿,无精打采,他噘起嘴,闷闷不乐的样子引起了花蛮儿的关注。
“怎么了,弟弟?”
花蛮儿探究似的瞅着他。
花泽昊撇了撇嘴:“姐姐不是对那个人死心了么?连提也不愿再提他,如今为何又煞费苦心派人潜伏贵妃娘娘身边查明真相?要我说,不如就这样断了,让他自食苦果。难道姐姐心底还盼望着查明真相,再回到他身边不成?”
花蛮儿“扑哧”
一声笑出来,打趣他:“我道你怎么哭丧个脸,原来是怕我回到他身边。”
“可不是?”
花泽昊掷气地说道,“还查什么呀?明显就是他不对!以后,我也不认他是我大哥。要是他敢找我算帐,我就反了他,把皇帝抢回来做。”
花蛮儿心里格登一下,立即扳过花泽昊的肩膀,勾起他的下巴,使之与她目光平视,那一双桃花眼闪烁着璀璨的智慧之光。
“昊儿,告诉姐姐,你勤学武功,拜武林盟主为师,结交武林人士,又买别苑,大肆经营田地房产,赚钱蓄养侍卫家丁,是不是心里早存下了不忠的想法?你是不是允诺了什么?否则,堂堂武林盟主,为何甘愿住到王府来,供你差遣?”
花蛮儿咄咄逼视着花泽昊,坦言心里的疑惑。
这一两天,养着伤,养着身,也不是白白养着,有机会就同史翠芽聊了许多,把该了解的
都详问了一遍。
“姐姐你说哪去了?”
花泽昊目光闪躲,回避着这个话题,“我哪里是要真反了?”
花蛮儿将他下巴勾得更高些,灸灼地盯着他,不依不饶。
花泽昊立刻缴械投降了,他把花蛮儿的手推开:“好啦好啦,我心里的确是有想法。不过,也不是真反,反正就是做着准备,以防万一。我皇兄是这么一个性格极端的人,又这么欺负你,欺负我们,我肯定要把自己强大起来,好保护自己啊。反或不反,那得看厉慕寒怎么做了。”
他把俊脸凑近了些,狐狸眼掠过狡黠之光,与花蛮儿几近贴面耳语:“不瞒姐姐,花裘现在手里虽然只有五万军队,不过他暗中结交的蛮夷旧部将不在少数,散落各个军营。真要跟我皇兄对着干,我才不怕他呢。”
花蛮儿正色道:“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应不应该的问题。”
“那他就是应该的么?说打就打,说骂就骂。总之,我觉得我没有做错。姐姐,我一定要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才不会让我们两个随随便便挨人板子。”
花泽昊一脸委屈。
花蛮儿轻轻叹息,凝神警告:“昊儿,我听史夫人说过了,你就勿须狡辩了。姐姐不是责怪你,你爱护姐姐,姐姐很高兴。你肯求上进,姐姐也很高兴。但是只有一点你听好了。不要因为姐姐,又让天下大乱。战争老百姓不喜欢。明白么?换言之,你武
装自己可以,自卫可以,却不准主动攻击。”
花泽昊沉吟片刻,用力点了下头:“嗯,放心吧,姐姐。我不会。我原本就是为了自卫。只是,他也别太过份了。要是他过份,我怕是忍受不了。”
花蛮儿冷笑:“嗯,那就等着,静观其变吧。至少目前为止,他只负了姐姐一人,未负天下。若有朝一日,他连天下人也负,那你想做什么,姐姐必不阻挠你。姐姐说过,姐姐可以扶他坐帝位,也能拉他下龙椅!”
“好!”
花泽昊顿时来了精神,眼眸里星光璀璨:“我答应姐姐。”
“总之,你放心。姐姐让人去查施以柔,并不是还心存天真,希望在真相大白时重回他身边。施以柔设计我,陷害我,我必须让她受到惩罚。这种人,存在一天,轻则危害后宫,重则危害天下!她要让我死,我也绝不让她活!”
花蛮儿美眸里燃烧着怒火。
花泽昊点头:“明白了。姐姐想得对。泽昊一定帮姐姐。”
花蛮儿道:“对,你要帮姐姐。姐姐让怜馨去查施以柔,你也要查施洪昌和任巡。姐姐想让厉慕寒清楚,他是错的!我要让他懊悔今日今时所做的一切。从现在开始,我要一点一滴讨还这笔情债!”
“姐姐——”
花泽昊激动地凝视着花蛮儿。
他终于从花蛮儿绝决的神情上,又看见了姐姐小时侯的样子。
“这正是我所期待的姐姐啊,”
花泽昊紧迫地
捉住花蛮儿的手,“你这么想就对了!姐姐,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让他悔青了肠子也别回去哈!”
花泽昊的语气骤然像大人在对小孩说话,惹得花蛮儿“扑哧”
一声笑了出来。
“知道了,这正是我想说的话!”
花蛮儿反过来握住花泽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