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想他们一定很着急,特别是我的小皇弟。”
“是啊,大家都急。可是都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好端端的……”
沈含笑最是云淡风清之人,这会儿也显得有些着急了。
花蛮儿淡然道:“你听着,那天在紫潇殿,提议贺礼用笛音召唤喜鹊的人是施以柔,结果出现了寒鸦案;后来,陛下要将我打入冷宫,提议去隐苑的人也是施以柔,结果出现了隐苑案;之后,带陛下到隐苑的人也是她,你说会不会这么凑巧呢?”
沈含笑皱眉:“你的意思是……施以柔是主谋?”
“恐怕不仅施以柔是主谋,施洪昌当然更是。再者,兵部尚书之女任映月与贵妃走得近,兵部尚书任巡又是施洪昌的学生,有了这层关系,彼此互为靠山也不奇怪。我想施洪昌父女之所以敢这么跟我作对,一定是有任巡在暗地里撑腰。”
花蛮儿猜测道。
沈含笑拈须点头表示同意:“这话有理。我也这么想。按理小王爷亲自出马,带着这么多武林高手在放喜鹊,是不会出错的。不论喜鹊中途竟遭射杀,却换上了乌鸦。这阵仗,似乎靠施洪昌那些护府家丁是做不到的。”
“没错,”
花蛮儿道,“当年施洪昌学生众多,根基很牢也很深。虽说新朝已立,但是他们依然不愿意彻底解散,为的就是留条后路。但这要靠朝廷去强行斩断也难,他们私交颇深,说是私交也不为过。
”
“是的。如果施洪昌、施以柔、任巡连成一线,这要对付就难多了。任巡连陛下都不敢轻易撤换,怕底下将领闹事。”
沈含笑若有所思。
花蛮儿轻轻叹了口气:“诶,任巡这名号,我在蛮夷时就听说过。都说大昭兵马调度,在外面冲锋陷阵,厮杀敌将靠的是厉慕寒;而在国内,各州府兵马调度,安全巡防,镇压内乱,靠的却是任巡。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任巡的威望,也不是一两日就能摧毁的。”
“正是,”
沈含笑亦长叹,“所以,这事儿就有点难办。现在想来,十有八|九就是他们搞的鬼。可是证据何在呢?他们官官相护,将领齐心,有谁肯说真话?就算说了真话,如上述情况,陛下也难以治他们的罪。”
花蛮儿分析道:“第一,做下这么大的案子,不可能一点儿线索都没有。看看附近是不是有人看见了?射鹊的箭落下来,不可能全部收得这么干净,去找找或许有线索。隐苑里死的人是谁?怎么会到那儿去的?去查查。”
“第二,不要小看陛下的能力,只要你们把证据摆在他面前,他会懂得怎么治他们的罪?就算不治,至少也能明白我是冤枉的。”
“嗯,好,我一定转告小王爷。”
沈含笑保证。
花蛮儿道:“还有……说到隐苑,我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那时侯陛下在隐苑里与施以柔重逢。想来,她在那里居然住
了六年之久,实在不可思议。如果是我,我真心很爱一个人的话,我不可能会不去找他啊。况且,厉慕寒对她这么好,又要为了她,拼命地攻打一个国家,难道她不为他担心么?”
沈含笑露出恍悟的神情:“你的意思是说,贵妃对陛下并没有那般真心,所有什么被逼迫之类的托辞全是谎言。”
“很有可能,”
花蛮儿端起水喝了一口,微笑道,“当时厉慕寒无意中发现了她,她没有死,居然还活着,还活得好好的,还不去找她,换作是我,我也会找出一个没办法去找他的无奈的借口啊!”
沈含笑又长叹了一声,用扇子敲着桌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陛下就可悲了。”
“哼,”
花蛮儿笑了,“他自大得很。怕的是就算事实摆在他眼前,他也不肯承认。”
沈含笑道:“有这个可能。”
说着,他站起来,去拿食盒,把里面的美酒佳肴全部取出来放在桌上:“我已经听到你肚子咕咕叫的声音了。我们还是一边喝美酒,一边吃美食,一边闲聊吧。”
“好,我赞成,哈哈——”
花蛮儿开朗地笑了。
沈含笑一瞬不瞬地盯着花蛮儿,由衷地称赞道:“你真是长得很美丽,无论大笑,微笑,都能笑得倾国倾城,陛下是被猪油蒙了心,竟没发现你的千般好么?”
“不,他看见我的好了。不过,是看见了我的好处。所以人尽其用,尽情使用我
罢了。”
花蛮儿无奈地叹息。
沈含笑将一块鱼肉夹到花蛮儿的碗里:“你快吃点东西吧,脸色很不好。”
花蛮儿才夹起鱼肉,闻到那股腥味儿,立刻就干呕了两声,赶紧跑到别地儿吐了。
沈含笑愣怔地瞧着她。
待她回转时,他赶紧朝她招了招手:“你过来,我帮你把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