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酒中妖异的红月,自己脖子竟然顷刻完好如初,归潮猛的瘫坐在地上,一遍遍摸着脖子,不停的摇头。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是谁谏献谗言,潮儿替您除了祸患!这世界怎么可能有长生!”
归潮仍是不敢相信。
“是我。”
她满脸不可置信看着从黑衣剑客身后走出的青阳,头摇了又摇,四肢失去力气,竟有要跪下的举动,太荒谬了,这一定是一场梦,她在桃树下醉酒还没醒,一定是这样。
为什么心那么真实的痛,像是一块块被挖走。
归潮似是想到什么,再一次用力扯下丝帕。
“刚刚一定是什么障眼法!幻境!我手上的伤就好不了!”
归潮终于松了一口气,高高举起手腕上一道伤痕,可青阳的话却让她彻底绝望,面如死灰。
“孩子,那是阴铁伤,伤口冷凝无法闭合,但即便是世间最寒的阴铁,也不过让你的伤痕堪堪维持三日没有痛觉,你父皇觉得一次次划开倒不如这样,只用疼这一次。”
“那你呢?师傅!为什么同意了他的做法?”
归潮绝然的声线令在场所有人,闭上眼睛不愿再看。
“……”
青阳转身离去,背影却苍老了几分。
“把她带去西宫。”
归帝最后深深看了面色苍白的归潮一眼。
“………”
长生,这次,她好像逃不掉了。
你为什么还不来带走阿月,阿月现在好害怕,长生哥哥。
沉睡(下)
“起轿!”
太监尖锐细长的声线传来,九龙轿叮当的声音渐行渐远,宫里不知那个王爷的妃子又在施着俗套的戏法,黄莺般的戏腔悠悠的咿咿呀呀回荡在四方牢笼之中,仿佛听到了极境的悲凉,尔后阳春三月天地间竟簌簌泼下白茫茫的雪。
冠山城外,长生骑着马转身看向皇城方向阴沉的天空,他不敢违抗皇命,心急如焚但无可奈何。
归潮的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向陛下禀报,可那位陛下……应是知情却不告,还让自己连夜剿清西南匪寇,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答应替自己找到她的白玖身上。
他用最快的速度向远离京城的方向奔去,完成消灭土匪帮的任务他就能亲自找寻归潮,长生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远方的山峦之中。
西南。
“可恶!老大,这次那呼延长生似是不打算再留我们一命,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
“是啊,老大!他们怎的攻势如此凶猛不着章法,我竟然看不出他想用什么兵阵!简直是追着我们乱杀,这算什么打法?!”
山洞里,悍匪头头阴沉的看着洞外苍茫阴沉的天空,一脚踹翻了一个椅子,尚不足以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