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恶狠狠的鄙视着信口雌黄的西里斯,我把注意力集中在小婴儿身上。
说来也奇怪,刚才还在哇哇大哭的小家伙到了我身上就立刻安静了,眯着眼睛睡得很香。
看,这就是所谓的亲和力,连小婴儿都知道谁是好人谁是混蛋。
“金,说到孩子,你老婆呢?”
“我们……分开了。”
分开?这个词比较有意思,是离婚了?因为某种原因暂时分离?还是……
搞不好,这小家伙是个没娘的孩子呢……
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对这孩子有了几分同病相怜之感。
“来!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似乎要冲淡刚才的一句话带来的哀伤,西里斯一招手,心知肚明的酒吧老板立刻送上大堆酒瓶,然后钻回吧台避难。以我的眼里还可以看见他正在不断的数着那一摞钞票,大概是在盘算这些钱够不够这家酒吧的重新装修费用。
不过依我看,那些钱就算重新买一个酒吧都够了,真是……奢侈。
看着一旁已经开始轮瓶灌酒的两个男人,我哀叹一声,抱着眼不见心为静的原理闭上了眼睛。
重逢
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现在已是夜半时分,就算是这等超级繁华城市也应该较往常宁静许多,但是目前我所处的这个小酒吧里面,两个男人制造出的声浪却足以掀翻屋顶。
我心情恶劣到了最高点,那边两个却仍然在那里不知收敛。原本似模似样的酒吧现在已经濒临废墟边缘,遍地都是木屑和碎玻璃碴子。
由此看来,刚才被我认为成是奢侈的西里斯的所作所为完全是正常无比的,不光别的就只是周围人群精神损失费可能就远远超出了他给的那个数。
“你们两个收敛点!想找死是不是!”
实在是没了继续耗下去的耐性我怒吼道。但是得到的回应却是:“小孩子边去!”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所以我非常利落的边去——摔门离开。
走出酒吧我顿时清爽了了不少,虽说在这座都市里面夜晚也不可能如流星街般全然寂静,但是总好过了那边酒吧内的沸反盈天。
走在街上,我不禁有些茫然——多长时间,没有这么正常地走在路灯下了?
周围的华灯重楼本应该是我最熟悉的景色之一,可是现在却觉得陌生了。
更令我无奈的,是我现在居然在怀念流星街一到晚上就完全黑暗的天空。
这边的天上理应是有星星的,但是过于耀眼的灯光却夺了群星的光彩。
乱七八糟地想着,惊醒时却发现走到了完全不熟悉的地方。
真糟糕……
随便找了面墙倚着,我不禁苦笑——这个毛病还没改吗?
每当我无事可想的时候,总会习惯性的跑神,想一些不知道为什么要想的事情。若是当时在走路的话更糟糕,往往会走到连自己都莫名其妙的地方。
虽说跑神的话题往往是很凝重很严肃的,但是,套用一个很熟悉我的人的说法——“那只不过是你无病呻吟的无聊话!简而言之,等同于发春!”
很辛辣的评价,也很正确。
伸手托着下巴,我随便找了个台阶坐。现在问题来了,我该怎么回去?
选项一:继续乱走搞不好能走回去。选项二:原地不动等西里斯来找。选项三:反正身上带了钱,自己逍遥去。
考虑了一会儿我自动滤掉了前两个选项:在这么大的都市里面随便乱走就能走到目的地的可能性太小了,而且西里斯那混蛋大概要等到明天天亮才能发现我失踪了。
所以,摸了一下口袋里面的信用卡,我当机立断的决定找个饭店先饱餐一顿。
不过事实证明,当我努力想要往正常的方向前进时,总会有无数不可抗力导致我的前进方向千回百转。
正当我开始向目测最近的一家饭店挪动时,前面忽然一字排开五六个人。
啊咧?这又是什么意思?
“是他吗?”
“十岁左右的男孩子,黑发黑眼,应该没错……”
听着面前人的窃窃私语,我不禁皱眉,他们在说什么?
还没等我发问,当头的一个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既长且粗又黑又亮的东西瞄准了我。当我反应过来那是枪管的时候已经有点来不及了,只好当机立断的右手一伸掏出了杀生之牙挡在了子弹的必经之路上。只听当啷一声,虎口阵痛。
好在杀生之牙不愧是传说中用龙牙打造的超级神兵,居然挡住了子弹还没留下痕迹。趁那群人吃惊的空儿,我撒腿就跑——没办法,虽然自认实力不错,但我没有在练成金钟罩之前挡子弹的觉悟。
身子一转我闪进一条小巷,看着那群追兵呼啦啦跑过去,我暗道一声险,同时在心里愤愤不平——真做了什么也就算了,这样什么都没做就被别人追着满街跑不就像是还是处男却要当人爸爸一样奇怪?
“是你?”
耳边传来一个低微却清晰的声音,我回头,看到一个看起来很眼熟的人。
脑子里无数人名转了一圈,那个名字已经呼之欲出,“伊耳谜?”
果然是那个曾经有一面之缘的杀手,此时的他看起来决不能称之为好,黑色的夜行衣上不少地方颜色深的诡异,明显染了血。半长的头发被汗水濡湿了贴在脸颊边上,原本似乎还有点温度的眼睛冷冷地看着我。
“原来害得我被人追的那个人是你啊……十岁左右的孩子,黑发黑眼,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我恍然大悟,心下狠狠地鄙视了一下告诉那些傻瓜他们要追的人的特征的那位。好在是我,万一有哪个倒霉孩子不小心撞上了岂不是冤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