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李殷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殿笑着道。话音方落,便见一个身穿三品朝服的俊美青年自足以遮掩三人的龙柱后缓缓步出。并非叶天寒的倾世绝傲,也并非花渐雪的温润如玉,更非花无风的邪魅不羁。他的俊美犹如最为沉静的湖泊,波澜不惊。却也没有任何人能够看透那平静的表面之下究竟隐藏着什么。如此心思缜密却又从不表露在外之人,着实令人心生惧意。这青年便是当朝太傅,北堂羽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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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为浮影阁阁主,果真好气势。"
北堂羽臻望着叶天寒离去的方向,眸中满是激赏之色。方才那若有似无的冰冷视线令他明白叶天寒早已发现他的隐身之处,只是认定了他定是属太子阵营中,这才不曾理会罢
"
若是得知你家小弟的存在,皇兄怕是立刻变失去理智了罢"
李殷幽幽道。昨夜心血来潮夜探亲王府,却意外发现向来冷清冷心的皇兄竟有如此大的情绪浮动,必定是他打扰了什么事。而那事,必定是与他那未曾谋面的侄子有关
闻言北堂羽臻沉下了脸:"
我说过他并非羽思。"
言辞中似是丝毫不将太子殿下放在眼中。
李殷倒也不以为忤。北堂羽臻虽是应年的状元,看似刚进官场不久,官位也不高,却是他自幼的好友了。况且事及他的宝贝小弟,北堂羽臻便更是较真。
李殷也知自己说错了话,便道:"
是我的不是。那不是羽思。不过他现在便是在语思的身体里,你又能如何?"
闻言北堂羽臻一时语塞,因为他也不知究竟该如何天下间竟有如此蹊跷之事,若非亲身遇上了,他是绝不会相信的然事实便就是事实,的的确确发生了,就在他的面前。他最心疼的小弟北堂羽思,那个自小便患有怪疾被大夫诊断为活不过十五的孩子在他的面前缓缓停止了心跳,可在半刻之后,竟又睁开了双眸欣喜若狂之间他却发现,面前这个大难不死而重新醒来的人,并非他的小弟北堂羽思,而是另一个人
思及此,北堂羽臻用力握紧了拳头。
李殷见状便知他想到了什么,皱着眉道:"
快四年了,你为何还是这副模样?你也知这并非他的错,为何要与他为难?"
倒是并非他心软,只是有时北堂羽臻做的太过分,令他也看不过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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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事,你别管。"
北堂羽臻冷冷道。这是他与那人之间的事,是旁的人绝不可能插手的。就算是最亲密的朋友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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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才不得空来管你们的事呢。霄未还是那般死板,本宫也不知该如何了。"
看着眼前这人为情所困的样子,李殷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事,脸上的淡笑渐渐变成了苦笑。
与北堂羽臻日渐亲密,明明他的爱人已然误会,他也看得出他心里、眸中的痛可为何,他却没有任何的行动?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真的爱上别人才好么?难道他真的是一点也不在乎自己么?!李殷如此想着,心中渐渐苦涩起来,晶亮的眸子渐渐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