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身边的人心绪不佳,叶天寒伸手揽住他的肩头,以传音入密问道:“离开可好?”
“不必。你不是想看看皇帝到底想做什么么?”
叶思吟亦以传音入密答道,清澈的眸看了一旁满脸的寒冰,却在紫眸深处泄出丝丝担忧的爱人,递过去一个“放心”
的眼神。
一行人在兴奋异常的老鸨的带领下进了松竹馆中最为豪华的松竹厅。辅一进门,便见一片花红柳绿,齐齐跪倒在地上道:“贱婢参见亲王殿下、世子殿下。”
叶天寒不语,只径自绕过这些老鸨精心挑选出来伺候这松竹馆开馆以来身份最为尊贵的客人的美人,揽着怀中人一路到了主座上坐下,这才冷声道:“免礼。”
“亲王殿下远道而来,让这江宁城蓬荜生辉。下官与淮南道众官员齐敬亲王殿下一杯,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淮南道节度使方远杭举起酒杯扫视了全场道,语毕便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
深邃的紫眸一闪,执起桌上的酒杯,冷冷看着下首的官员们一个接一个的干了杯中的酒,却只端着酒杯,并不饮下。
叶思吟亦端起面前的晶莹剔透的琉璃盏,凑近闻了闻,面上倏地露出一丝冷笑。两人对视一眼,叶思吟遂柔声开口道:“方大人,你就是以这劣质的春药来招待我们么?”
嗓音稍稍严厉起来,“可是嫌这头顶的乌纱戴的太久了?”
方远杭吓得“噗通”
一声跪下了:“这……这……亲王殿下恕罪,世子殿下恕罪……下官一时糊涂,忘了嘱咐这老鸨。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啊!……”
求饶间,已经有人将那穿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女子带了上来。那老鸨一脸的惊慌,显然还不知自己已经被推到了最为危险的边缘,却已经知道这回肯定是什么出了差错,因而一被那侍卫推倒在地上,立刻哭喊着道:“贱婢知罪,贱婢知罪……”
“行了。”
叶思吟制止道,“换些酒上来便是了。”
“是,是……谢亲王,谢世子!谢亲王,谢世子!”
好似得到了特赦令,老鸨立刻连滚带爬地出去了,那方远杭则瘫坐在椅上直喘粗气。
酒很快便换了上来,想是有人特意吩咐过,上来的是三十年的陈酿,酒香四溢,立刻充盈了这松竹厅。
酒一满上,那些被冷落在一旁的姑娘们便上前一人一个坐在众官员身边,顿时,淫词浪语接连不断。但无人敢靠近这寒气四溢的主座。
“这是怎么回事!倾姒人呢?!”
终于,那方远杭站起来对着门口伺候的老鸨龟公吼道。
那老鸨擦了擦汗,不住地作揖:“大人恕罪,殿下恕罪,倾姒即刻便可来了。”
忽眼睛一瞟,立刻笑逐颜开,“来了来了!姒儿,看你这孩子!还不快去亲王殿下座前伺候着!”
叶思吟看着走近的女子,一袭华衫,衣香鬓影,姿态妖娆,眉宇间尽是狐媚之色,不觉皱眉。所谓花魁不应是如苏小小、李师师那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绝色美人么?为何这名为倾姒的花魁却看似无半点内在,仅仅只是个妖魅的躯壳罢了?
那倾姒娉娉袅袅地走近,到座前时顿住脚步,缓缓跪了下来,行了一个大礼。不跪倒罢了,这一跪却是衣衫半敞,露出了轻薄外衫里头隐藏的青色肚兜,竟是以那半裸的酥胸明目张胆勾引着叶天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