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她低着头说。
“都是齐国人,这种事情不用感谢。”
荆晨坦荡直言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话间他有些疑惑,如此有勇气的女子,为何又是这般怯视自己,以往很多时候都是,但此刻她的话听着都有种告别的意思。
李茹云忽然近前踮起脚尖亲了他脸一下。
在夜色下,彼此离得那么近,她不禁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如避般快走开了。
荆晨感受得到脸上印记的温度和泌人心扉的香味,在海风下却很快消散了,像是剥夺走一样,但是那种温润触碰的感觉令他感到新奇,心跳加快……
这让他有些出神,手足无措,摸了摸脸颊,觉得这应该是很深很隆重的感激,毕竟她认为自己将献给仙,意味着以后不会再见了。
这个夜晚,
荆晨也住在住区了,
床位太多,不过他是一个人,
清净。
这一觉,睡得很沉、很香。
第二天上午,阳光和煦,
舱层走廊挂着排排晾洗的衣服。
船在初秋出,如今天气居然变得热了,只需穿一件就行了。
荆晨现了忙碌中的李茹云,
她清晨寻过来,没叫醒他,将他的衣服洗了,独自晾着,免得搞混了。
荆晨问过她,作为被献给仙的人,洗衣等活完全不需要她做,她却说是自己乐意的,并不介意。他为她被献给仙这事感到极其可惜与极度不平。
孩子们在周边跑来跑去,在过道、在楼梯口玩闹,天真无邪,一切都和谐,令人向往。
荆晨都有些想和孩子玩玩。
他进厨房区吃饱饭后,转而向主室去,
到后只有徐福在这,忙碌着整理竹简,
他对徐福说:“我们谁也不知道那地方是什么样,等远远观察到海岸线,先派人以小船过去探探。”
“孺子可教也。”
徐福这么说。
荆晨有些不耐烦,讨厌这话,说得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一样,道:“要是出现什么事,这些都是人命,那你跟赢政一样,不也残忍?”
徐福道:“我等着你出力帮我,再者,你就没想过,自己若能留在仙人那里,不比杀皇上好吗。”
“你根本不是肯定的。如果那地方存在,你以为那是仙山,他们是寻仙药的吗?就他们那种人,根本不像是会寻什么仙药的人,估计听都没听过。那其实就不是仙山,那儿最多是我们船在大海上遇到一片土地,你若想以之作为继续寻找仙药的据点,可一切都那么顺利吗?你有几条命?遇到的那些人一见我们船就计划砍死我们。”
荆晨感觉跟徐福说不通,现在没人,让人心里痒痒,很想动手了。